六十、夜坐吟[第2页/共2页]

陈操之笑道：“长康，你真要看那幅《神兽图》，他日我能够去陆府借出让你观赏几日。”

黎道人比较朴素，感觉刘尚值话实在入心，笑道：“若顾郎君肯赠画，又肯施钱，那小道就是欢天喜地。”

“啊！”顾恺之叫道：“我要张衡的《八方神兽图》，《八方神兽图》比《小列女图》更奇怪，我就想学学张衡画的神兽――这实在不公，哪有二品的奖品赛过一品的！”

陈操之便让冉盛将顾恺之获得的雅集第一的奖品搬出，笔墨纸砚一大堆，另有一幅后汉蔡巨的画作《小列女图》。

夜里戌时，陆府宴散，陈操之与卫协、刘尚值等人乘牛车出城，两个顾氏家僮在西门外等得浑身颤抖，见到陈操之等人，如见救星，牙齿打战道：“卫先生、陈郎君、刘郎君，你们返来了，我家小郎君在道院等待多时了。”

顾恺之过来向卫协施了一礼，对陈操之道：“子重，我那幅《道院山茶图》带返来否？我要送给黎道人。”

痴郎君顾恺之固然不去插手惜园雅集，但对他的画作《道院山茶》能不能获第一还是很在乎，自午后就在真庆道院等着，院主黎道人知他是画痴顾氏公子，便备晚餐，并索画。

陈操之道：“入品画作全留在陆府，要在郡署廨亭吊挂三日，供郡人赏识，三今后才偿还。”

陈操之道：“陆葳蕤是一幅张衡的《八方神兽图》，我是杨鲁的《高士图》。”

刘尚值笑道：“长康兄，赠人以画，不如赠人以钱，你送三千文五铢钱给黎道人，黎道人包管更欢乐。”

……

歌乐吹罢，酒筵散去，那如切如磋、如圭如璧的少年郎已没有了踪迹，耳边似有委宛的竖笛声环绕不散，模糊是石舫栏边、山茶花下，陆葳蕤痴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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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道人从速道：“顾公子高才，必定第一，必定第一。”

此次陆府惜园花木绘画雅集，以顾恺之的《道院山茶》为第一品、陆葳蕤的《寒雨茶花图》为第二品、陈操之的《墨兰图》为第三品――对于前两位，在场的吴郡画师是心折口服、不平不可，顾、陆系着王谢，又驰名师教诲，但第三品的陈操之他们就看不懂了，出身钱唐豪门，说是卫协弟子，但之前并没有传闻过，并且画的这幅《墨兰图》，大多数画师以为画得细致，就几片叶子，如何比得他们经心描画的茶花、梅花、寒兰？但陆太守坐镇，卫协、张墨两大名家定评，这些画师们虽有贰言，也只敢腹诽或者交头接耳、小声抱怨罢了。

陈操之与顾恺之讲惜园雅集之事，顾恺之传闻另有奖品，忙说要看是甚么奖品？

陈操之笑道：“快去奉告你家痴郎君，雅集品画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