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惊变[第3页/共3页]

荆奴怔立半晌，叹道：“小郎君真是世上第一聪明人，我觉得瞒得很好，没想到小郎君早有发觉。”

陈操之与荆奴骑马奔至南门问守门军士，守门军士都认得姑孰第一长人冉盛，说道：“就在方才，冉盛冲出城门去了，呼之不该，小人正想向陈掾禀报此事。”

二人出了南门，夜空电闪雷鸣，大风猎猎，暴雨欲来，隔岸的娼寮酒坊却早灯火灿烂，半溪皆红，丝竹声盈耳，恰是喝酒寻欢时。

陈操之已经猜到荆奴要说甚么了，上马扶起荆奴，缓缓道：“小盛莫非是武悼天王以后？”

冉闵，字永曾，魏郡人，石虎的养孙，厥后杀石虎之子石鉴，自主为帝，国号大魏，曾遣使渡江，请东晋出兵共讨诸胡，东晋朝廷因为冉闵身为汉人，却僭天子位，以为冉闵大逆不道，以是底子不予理睬，冉闵勇武过人，惜不良策画，知征杀、不知恩抚，乃至羌胡相攻，无月不战，北地皆兵，无复农耕，永和八年，冉闵被慕容恪以铁琐连环马击败，一代雄杰，饮恨遏陉山――

世人大笑。

独臂荆奴跪坐在一边看着冉盛读信，紫疤纵横的脸上暴露欣喜之意，心道：“小主公认得这么多字了，可算是文武双全了吧，我荆奴总算没有负主公所托，保住了主公的这点骨肉，小主公现已十六岁，长大成人了，并且知书识字，我应当把主公的事奉告他了。”

荆奴一愣，说道：“老奴无甚筹算，只想着要报魏王之仇，请小郎君互助。”

荆奴游移了一下，俄然翻身上马，跪在路边，说道：“小郎君恕罪，荆奴一向未对小郎君言明小盛的实在身份――”

荆奴大吃一惊，他埋藏这个奥妙多年，虽已筹办对陈操之明言，但被陈操之一语道出，亦是非常惶恐，瞠目道：“你――你，小郎君如何会晓得？”

阿柱笑道：“小郎君、小婵姐姐、来震哥，来德有一件大丧事，他不让我说――”

陈操之便命黄小统牵马来，黄小统把“紫电”和冉盛的明白马都牵了出来，陈操之骑上枣红大马“紫电”，问荆奴：“荆叔可会骑马？”

荆奴沙哑着嗓子说道：“小盛，荆奴有话要对你说――”

陈操之问：“小盛真名是甚么？”心想：“冉闵的太子冉智也死于慕容氏之手，小盛天然不会是冉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