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远去的少年(上)[第2页/共3页]
电闪雷鸣中,大雨滂湃而下,雄浑魁伟的冉盛舞动着柳树干横冲直撞,胸中涌动着激烈的杀意,直想着荡平这统统。
陈操之道:“我觉得小盛得改姓陈,叫陈裕,而后与我兄弟相称。”
冉盛也愣了神,游移道:“小郎君是我阿兄?”
冉盛身躯一挺,大声道:“是。”
陈操之道:“好,我明日就带你去见行军司马,你从基层军吏做起,一步步挣扎上来,就象我从豪门后辈开端斗争一样,我是文,你是武。”
陈操之展看陆葳蕤的信,一叠精美黄麻纸、《华山碑》体小隶,竟是陆葳蕤写的一则一则日记,陆葳蕤从四月十六日起每日记下一些自以为风趣、陈郎君也感兴趣的事情,想着哪一天给陈郎君看,因为她自顾恺之与张浓云结婚后就再没见过陈郎君,二伯父管得很严,陈郎君又去了姑孰,相见时难,思念萦怀——
冉盛头脸多处擦伤,衣衫褴褛,双臂红肿,陈操之命左朗去寻军中常备的跌打毁伤药来给冉盛治伤,又对小婵等人说冉盛是他远房从弟,是荆奴比来才得知的。
小婵、来震、来德等人都是诧异不已,不过既然操之小郎君这么说,他们自是信之不疑,都来恭喜小郎君和小盛。
荆奴牵着马过来讲道:“小郎君说得对,小郎君是世上第一聪明人,小主公要听小郎君的良言。”
陈操之也是一身湿透,走过来讲道:“小盛,跟我归去。”说罢回身便走。
冉盛虽未学过角牴斗之技,但胜在力大,一力降十会,那牙兵还未近身,就被冉盛当胸一把揪住,奋力一提,竟把那亲兵双足提离空中,顺手一掼,摔了出去。
六十1、远去的少年(上)
荆奴对陈操之是佩服至极,又知陈操之是至心关爱冉盛的,便问:“小郎君说该如何做?”
陈操之浅笑道:“小盛不肯意?”
注罢军籍,领了腰牌,谢玄与陈操之和行军司马带着冉盛去见宁远将军桓石虔,桓石虔克日方从荆州而来,传闻这个伍长陈裕是新近名誉极盛的陈掾的从弟,又且如此雄浑,当即让帐下一个身量在七尺五寸摆布的牙兵与冉盛角牴斗力——
荆奴忙道:“是是。”
自十二岁来陈家坞安身,冉盛体味到了家的暖和,陈母李氏很慈爱、小郎君对他很好、西楼陈氏也没把他当下人对待,他的职位有点象陈氏的门客,对于润儿小娘子,他是既喜好又畏敬,感觉润儿小娘子太斑斓、太聪明,他是千万配不上的,他还懵懂,尚未想过娶妻生子之事,念想很恍惚,也没太放在心上,日子过得欢愉而轻松——
冉盛拜倒在地,含泪叫了一声:“阿兄——”
冉盛千万没想到,阿谁冉闵竟是他的父亲,他本来不复影象的父母亲人刹时清楚起来,他们都是被慕容氏杀死了,这给他震惊是无可对比的,庞大伤痛撕心裂肺,他一起疾走,隆隆的雷声竟是充耳不闻,暗夜里俄然撞到一棵树上,疼痛难忍,他大吼一声,双目尽赤,横膀猛撞,竟将那棵碗口粗细的柳树撞折,还是不解恨,抱起那数丈长的树干摆布扫荡,但听“咔嚓”声不断,溪岸的柳林被他扫折了一大片——
陈操之道:“好,从现在起,你叫陈裕,字子盛,也是源出我颖川陈氏,是我远房从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