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月是故乡明[第1页/共3页]
谢道韫忙问:“这是去那里?”
谢道韫道:“彻夜月色甚美,我愿与子重徐行当车,弄月叙怀。”
陈操之与谢琰密议很久,至亥夜方散,谢琰等人就在刺史衙门后的馆驿歇宿,陈操之在谢琰的馆驿前小立半晌,便有二人近前,抢先那纤瘦者一拱手,低声道:“陈郎——”抬开端来,狭长的双眸如盈盈秋水、如暗夜星斗,说不出的娇媚动听。
谢琰道:“我们先谈闲事,等下她自会来相见,不然三千里作乃至此!”
另一人也见礼道:“婢子因风见过陈郎君。”却本来是谢道韫的贴身侍婢因风,因风身量较普通女子高大一些,勉强也能扮作男人,就一起奉侍谢道韫到此。
谢道韫笑道:“立中天之华观兮,连日飞阁乎西城;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便与陈操之联袂出了刺史府。
谢道韫道:“我今来此,或答应以助你摒挡一些事件,那便能够早日回江东面君了,也能够看望族中父老亲人——四伯父迩来身材是大不如前了。”
六十5、月是故里明
谢道韫大羞,好象她数千里远来就为是这事。
陈操之沉默了一会,问:“桓大司马是何时回到建康的,有何行动?”
陈操之道:“我没住在刺史衙门,在铜雀苑北的冰井台那边。”
谢道韫向陈操之说了陈家坞的近况,她清楚陈操之体贴甚么,侧重说了小伯真和小芳予的敬爱趣事,两个小娃娃都快八个月大了,还没见过爹爹甚么样呢!
谢道韫听陈操之这么说,心下甚喜,她还是可觉得夫君理事,远来不但仅只是看望夫君,说道:“陈郎,阿遏客岁八月育有一子,名瑍。”
陈操之答道:“月是故里明。”
陈操之低声笑道:“又见英台兄,喜何如之。”挽了谢道韫的手,往外便走。
陈操之心知建康晋室临时是不肯北迁的,因为这美满是在桓温主导下的迁都,只怕迁都胜利之日,就是晋室鼎移之时——
陈操之从速命府役为高侍中安排留宿,然后回室坐定,谢琰笑道:“阿元来了,子重也看到了吧?”
那沿途公众闻知江东天使到来,皆在路边叩拜,有那机警能言者就歌颂陈刺史如何勤政爱民、日理万机如此。
陈操之谦逊道:“仰赖江左天威,民气思向,鄙人略加指导罢了。”
陈操之道:“约莫三里远近。”
至刺史衙门,此处原是乐安王府,高崧、谢琰在仆人服侍下梳洗,然后冠带朝服升堂,陈操之恭立于下,高崧宣读诏令,以陈操之为冀州刺史、都督冀、幽、并、平四州军事、平北将军、持节,谢琰为陈操之颁布节旌印绶,至此,陈操之正式从六品司州司马跃升为四品冀州刺史,这本在陈操之料想当中,但都督冀、幽、并三州军事和持节,这出乎他料想,这应当超出了桓温的本意——
陈操之保举的冀州长史崔逞、司马苏骐,以及冀州八郡的太守和首要佐吏都要诏命下,各任其职。
谢琰道:“桓公位极人臣,除了授九锡和王爵,无以复加矣,因南康公主薨,暂未讽朝廷求九锡,又因桓豁病重,医者皆云将不起,因为荆襄重地,北接氐秦,不能没有得力主将镇守,桓公只得表奏以桓冲代桓豁为荆州刺史、征西将军、督荆、雍、交、广、湘五州军事,桓冲本来的江州刺史一职由桓石秀继任,现在司州已光复,桓伯道亦将赴洛阳任司州刺史,持续领北府兵,卖力修建洛阳,将行迁都之事,又以沈劲为州司马兼河南郡太守,沈赤黔升任五品翼卫将军,驻守巩县,然因南康公主薨,以是桓熙尚未到差,又以桓公次子桓济为丹阳尹,另有并州刺史桓石虔,桓氏一门,权势熏天,并且待南康公主葬后,桓大司马求九锡,朝廷亦不能阻之,子重因北伐立下大功,桓公表奏朝廷以子重为冀州刺史、平北将军、假节,但实际诏命却加上了都督冀、并、幽、平四州军事,假节也改成持节,子重可知此中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