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柔弱与坚强[第2页/共3页]

黄莺儿来到浴室外间，立在绣帘外，有芳香的水气氤氲而出，一个娇婉和顺的声音问：“黄莺儿，有甚么事？”

陆葳蕤摇点头，心道：“陈郎君克日就要出使氐秦，这时让他得知如许的事，必然非常焦心，他还如何能放心出使啊，岂不是误了陈郎君出息？并且我伯父、我从兄多次驳诘陈郎君，我已经感觉很歉疚，若让陈郎君与天子对抗，陈郎君这几年为他家属的尽力岂不是要白搭了，并且还会开罪。”

陆纳点了一下头，说道：“操之出使氐秦，我有一物相赠。”联袂陈操之来到侧院，就见一仆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过来，此马高七尺余，长腿瘦颈、两耳背尖、通体墨黑，没有半根杂毛。

黄莺儿走后，簪花两婢又出去了，见小娘子和短锄神采有异，簪花谨慎翼翼问：“小娘子，出甚么事了？”

一边的簪花吃吃笑道：“是爱不释手。”

短锄快刀剪乱麻隧道：“有事快说啊，甚么这个阿谁，吞吞吐吐的做甚么！”

陆纳浅笑起来，说道：“我倒不知文纨还这般雄辩！”看着陆葳蕤道：“也罢，谨慎谨慎，莫要抛头露面。”

陆葳蕤稍一游移，说道：“我伯父又想逼我联婚。这事你们不要对别人提及，莫要扳连了黄莺儿。”

短锄左手食指悄悄触了一下陆葳蕤背部的肌肤，啧啧道：“小娘子真嫩啊，洁白细致，滑不溜手。”

短锄奉侍陆葳蕤穿衣时，附耳道：“让我阿兄去找陈郎君吗？”

陆纳看了一眼垂首立在一边的陆葳蕤，皱眉道：“游秦淮就不必了，被人撞见不雅，让操之明日来府中吧。”

陆葳蕤道：“短锄你去，或者有甚么事呢，莫让黄莺儿等着。”

这时，帘外一个小婢说道：“短锄姐姐，你妹子黄莺儿有事找你。”

黄莺儿看着陆葳蕤斑斓含愁的大眼睛，轻声道：“葳蕤小娘子，那我归去了，小娘子要谨慎一些。”

侍中高崧朴重孤介，一贯直言快语，不包涵面，唯独对陈操之赞美有加，这时冷冷道：“出使氐秦如果美差的话，怕也轮不到陈操之，陆尚书有子若肯出使，擢升一级亦无不成。”

短锄笑道：“如果陈。”感觉不当，朝簪花吐了吐舌头，只是笑，不说话了。

陆葳蕤坐在浴桶里蹙眉不语，一动不动，但漂泊着芍药花瓣和兰草的水面荡起层层波纹，明显陆葳蕤酥胸起伏，表情荡漾。

陆夫人唤夫君陆归入内，说道：“葳蕤想明日与陈郎君游秦淮河，请夫君顾恤恩准。”

陆始无言，商讨已定，琅琊王司马昱去禀报天子司马奕，一面传召陈操之入台城觐见天子，天子司马奕对作为桓温的亲信陈操之一贯无好感，倒是乐意陈操之出使氐秦，氐人残暴，陈操之出使凶多吉少，当即制定三月初六日由天子亲授陈操之旌节，本日出使氐秦。

这几个婢女都是陆葳蕤亲信之人，真敬爱好葳蕤小娘子，闻言都是脸现忧色，连声承诺。

六十2、荏弱与固执

陆夫人张文纨现在有了儿子，底气甚足，笑道：“夫君如答应谓是掩耳盗铃，建康城哪个不知操之与葳蕤之事！前些日操之在府上作画，也是尽人皆知，谁又敢讽刺半分，倒是顾恤操之的居多，夫君也念操以后日便要数千里北上，葳蕤苦候，就让他二人畅快一游嘛，实在夫君内心不也视操之为子婿了吗！二伯过于多虑，操之与葳蕤之事传遍江左，也未见得就侵害了我陆氏名誉，北人重家世、江左重人物，如操之这般的人物江左又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