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拯救陆夫人[第1页/共3页]
高崧叹道:“是也,陈公子识见不凡。”
高崧点头道:“非也,崧有事要向陈公子就教,边走边谈吧。”
陈操之眉毛一挑,心道:“好险,若陆夫人拜卢悚为师,那我与葳蕤就有更多波折了,并且这个卢竦宣讲的《老子想尔注》就是男女合气术,这类男女合气修炼常常形成群体性淫乱,陆夫人若堕入此中,被污了明净,那真是悲剧。”说道:“板栗,代我禀知陆夫人,直渎山道馆去不得,卢竦乃是妖人,被天子斥退,京中已无其安身之地,不日将蹿回徐州。”命小婵取两百钱赐给板栗。
堂上世人从速起家恭送御驾,天子司马丕独向皇叔祖司马昱施了一礼,带了几个内侍便走了。
卢竦是琅琊王司马奕举荐给天子的,现在卢竦出丑,把天子都给烫伤了,司马奕难辞其咎,天然要为卢竦摆脱,跪禀道:“皇上,卢祭酒因奉养地官帝君不虔诚,致有此厄,臣弟不察,冒然举荐,致皇上烫伤,请皇上降罪。”
恰好陆禽来问三叔母明日去直渎山道馆之事,陆夫人便说了卢竦在宫中作法失灵被斥退之事,陆禽不信,诘责板栗那里听来的谎言?板栗不说是陈操之所言,只说是在外边听到的传闻。
陆禽这一去,而后几日没敢在叔父陆纳府中露面,因为他去直渎山看到的是卢竦双手包扎得严严实实,草药味刺鼻,卢竦从徐州带来的门徒正清算行装,筹办奉养卢竦回徐州养伤。
琅琊王司马奕感觉失了颜面,仓促告别而去。
陆禽指着板栗怒冲冲道:“你这主子,听到一些谎言就来挑衅是非、歪曲卢道首,我即去直渎山问个究竟,待我返来奏明叔父打断你的腿!”
……
卢竦的四个弟子见变故骤起,吓得面无人色,也跪下叩首,跟着叫:“地官帝君恕罪。”
陈操之看着卢竦那副狼狈的模样,撑在地上的双手红肿腐败,十指表皮尽脱,心道:“这是对你装神弄鬼的惩戒!那斩鬼出血的骗术,过两日我命来震悄悄漫衍,申明其伪,也让那些愚夫愚妇少受一些骗,天子司马丕经此一事也会有所警省吧。”
高崧朴重孤介,崇尚儒学,对正始玄风非常不满,对清谈名流每多耻笑,三年前谢安应桓温之聘赴西府任职,建康名流在新亭为谢安送行,高崧便讽刺道:“卿累违朝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如百姓何!百姓今亦将如卿何?”意义是说谢安现在出山了,对天下百姓也无甚裨益,不过浮名夸大罢了,谢安当时只是笑笑,并不辩驳。
卢竦转过身,膝行而行,将一双脱皮红肿的手举起来给天子司马丕看,司马丕只看了一眼,便皱眉道:“出去,出去,快出去,看着让朕欲呕。”
这一拖出去就完了,辩白的机遇都没有,卢竦一边朝南叩首,一边解释道:“陛下,贫道并未失心疯,贫道夙起给三官帝君诵《三元品戒经》时,心有邪念,不尽虔诚,方才施法时,地官帝君便降罪惩戒,致贫道双手烫伤,地官帝君恕罪——地官帝君恕罪——”
陈操之止步回顾,却见侍中高崧快步上前,拱手道:“高某有话要与陈公仔细谈。”
陈操之笑道:“高侍中真是目光如炬,操之佩服,既然高侍中看到了,操之也不相瞒,操之对卢祭酒并无仇怨,却对其以左道之术惑弄君主非常气愤,操之觉得,儒术仁政方是治国正道,这等心胸叵测的方士应拒之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