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雪泥鸿爪[第2页/共3页]

张伦非常焦心，他只是一豪门小吏，若土断使陈操之与郡丞陆俶争斗起来，那么不利的只能是他们这些属吏，陆俶当然势大，但陈操之也不是很弱，陈操之有尚书台、司徒府付与的权力，传闻陈操之更是大司马桓温的亲信，就算陈操之斗不过陆俶，但要措置他们这些小吏是轻而易举的事——

陈操之道：“那四句并非佛偈，偶尔感慨罢了——缘起性空，相由缘现，雪泥鸿爪，亦非偶尔。”

陆俶问张伦：“陈操之现在那边？”

这时，仆人来报，职吏张伦求见。

陈操之笑道：“想想也是奇特，我目标是压服魏氏交出隐户，倒是要去与魏内史议论佛典。”

贺铸道：“对，我倒要看看陈操之能有何作为！”

陆俶问贺铸：“道方，你觉得张伦说得有理否？”

陆俶道：“我已说了，明日郡衙公堂见。”

陆俶道：“此事得慎重，若变成民变，我身为会稽郡丞也难脱其责。”

谢道韫面上一红，轻“哼”了一声，淡淡道：“没甚么不便利的，我既退隐，天然都有考虑。”说罢，放下车帘，内心有些羞、有些恼，感觉陈操之偶然说话太直白了，比如前次学骑马那样提示她要筹办牛犊鼻裤普通，这让人家情何故堪！

……

张伦道：“郡丞息怒，且听卑职一言，那陈操之言道，压服世家大族交出隐户是他和祝副使的职责，不需求我等劳心，我等小吏只需随时听候调派、备好户籍，措置土断平常事件便可——郡丞何不静观其变，看陈操之如何压服本郡大族交出隐户，卑职觉得，陈操之必定是压服不了的，当时看陈操之如何结束？”

张伦便是陆俶部下的十五属吏之一，颇得陆俶看重，他来向陆俶禀报方才陈操之在郡衙庑厅说的那些话，陆俶一听就勃然大怒，陈操之竟把他的属吏全征用了，这的确是削他的权柄啊，怒喝张伦：“尔等竟都服从于他！”

会稽四大师族，除虞氏在余姚县以外，其他魏氏、孔氏、贺氏都在山阴县，魏氏离郡城比来，在城南二十里兰渚山下，本来陈操之与谢道韫是要分头去拜访魏思恩和谢沈，但问知魏氏庄园与谢氏庄园相距并不远，并且二人一起去拜访显得昌大，伶仃去轻易引发不需求的曲解，便决定先一道去拜访魏思恩，再访谢行思。

贺铸道：“莫非子善兄还要象见上官那般去拜见他！”

陆俶道：“三吴大族同气连枝？顾氏、张氏、孔氏都交出了7、八百隐户，而我陆氏、朱氏，本郡的贺氏、虞氏、魏氏却只要三百隐户，这不较着表白我等不支撑土断吗！”

谢道韫想：“我与子重了解、相知，是飞鸿雪泥偶尔留指爪吗？”搴帘道：“子重，那吴海内史魏思恩大哥致仕以后一心向佛，子重精研佛典，本日能够与魏内史论佛了。”

贺铸明白陆俶的意义，想了想，说道：“子善兄若任由陈操之这般作为，也显得过于软弱，郡丞属吏让陈操之调派无妨，但必须给陈操之出点困难，不让他安闲去游说会稽大族——上虞、余姚、余暨三县不是有公众肇事吗，那就让其闹得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