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七夕之美[第1页/共3页]
陈操之一边指给他们看,一边教他们念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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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流这才觉悟鲁主簿为甚么一心要敲剥陈操之,本来因为禇氏的原因,不由一阵镇静,却道:“那陈操之有葛稚川为他讨情,仿佛不大好再谋他的田产——”
陈流从速迎上去,胁肩谄笑道:“鲁主簿,有高朋啊——”
……
蝉鸣声洋洋沸沸又俄然约好似的一齐噤声,西楼陈氏叔侄就在如许的蝉鸣日影中读书习字,人高马大的少年冉盛也勉强在学问字,卖力给冉盛发蒙的是润儿,好笑的是润儿还不知从那里找来一条竹尺,指着书籍上的字教冉盛念,冉盛念错了,润儿作势要打他手心,很有严师的风采。
陈流天然要大大的恭维一番,说钱唐鲁氏交友的都是王谢,鲁氏实有世家风采如此。
……
山居长夏,喧闹无事,凌晨和傍晚禽鸟鸣叫,最耐久的,是此起彼伏的蝉鸣,日光愈炽热叫得愈努力,而庞然大物普通端坐在九曜山下的陈家坞圆形楼堡,则冷静吞吐着远处明圣湖的清冷水气。
鲁主簿道:“子泉,坐下吧,禇君有话问你。”
冉盛固然怕识字,但却不想分开陈家坞,他看上去高大结实、力大无穷的模样,但毕竟还是个十二岁孩子,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陈流道:“应当是半懂不懂吧,西楼藏书就那么几本,并且他父兄早逝,底子没人教他,靠本身胡乱背书,能通甚么义理!”
顷刻间陈流血冲顶门,不是气愤,是激烈的耻辱,脸胀得紫红,一时候说不出话来。
“迢迢牵牛星,皎皎银河女。
荆奴和冉昌大喜,当即清算行囊,向陈母李氏磕了头,随陈操之去初阳台道院,葛洪见了,便安排二人住下,自与陈操之会商《抱朴子》一书中的金丹微旨,临别时,陈操之又借了葛洪的医学著作八卷《肘后备急方》归去誊写,葛洪原有洋洋百卷的《玉函方》和《金篑药方》,卷帙太浩繁,葛洪不建议陈操之誊写学习,说太破钞精力,陈操之又不筹算悬壶济世,有精简的八卷《肘后备急方》足矣。
陈流躬着腰昂着头,谦虚道:“下愚便是陈流,字子泉。”
鲁主簿送了禇文谦返来,在陈流面前箕腿坐下,看似随便,实在是无礼,说道:“子泉,你可知方才那位高朋是谁?”
禇文谦不看陈流,看着厅壁那盏双鱼灯,问:“传闻你被逐出陈家堡了?”
鲁主簿对陈流这个答复相称对劲,连连点头,却又道:“不过还得想个万全之策,必然不能让陈操之在玄月雅集上立名,如果能弄得他斯文扫地,那就最好。”
禇文谦倒是一副讨厌的神采,说道:“不必了,那些事鲁主簿对他说便是,告别了。”
鲁主簿晓得现在的陈流没有了家属庇护,只要断念塌地投奔他,当即也不坦白,将陈操之获咎了禇文谦之事说了,说禇文谦觅秘密挫辱陈操之,问陈流有何良策?
繁星满天、银河欲流,陈操之向宗之和润儿讲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小婵和青枝都听得新奇,问操之小郎君是从那里听来的,真成心机?
鲁主簿点点头,问:“那陈操之除了书法、乐律以外,另有甚么才气?”
这敷粉薰香的男人便是禇文谦,淡看了陈流一眼,问了句废话:“你便是陈流?”
七月初七夜里戌时,陈流遵鲁主簿之命到鲁府上拜访,奉上不菲的礼品,可鲁主簿却久久没出来见他,这让陈流提心吊胆,思来想去不知那里开罪了鲁主簿,正心惊胆战,见鲁主簿陪着一名敷粉薰香的中年男人从内厅出来,鲁主簿神态还非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