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共3页]

“你嫌她做丫头活儿都不配？”常力雄转头，对着新黛玉渐渐说，“那就给我吧。甚么价？”

但是小月桂忽地转过脸来，看着常力雄说：“我还没情愿呢！”

但她不愧是见惯男女风月之事，一贯晓得男人对女人的心机无可理喻，也时候筹办他们在这事儿上悖乱混闹。

他话说得不狠，但一字一钉，容不得辩驳，并且较着是冲着新黛玉来，开口说话像下号令似的，让她心惊肉跳。她晓得常力雄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她没有气得脑筋发昏到这类程度，为一个丫头获咎常大爷。“行行，常爷要甚么，就有甚么。”

这话终究提示了常力雄，他一笑，说：“好啦，不要拿丫头出气了。穿起来吧，让她穿起来！”他把目光收回来，朝新黛玉脚上捏了捏，说哪能个个女人，都像新黛玉当年那样绝世仙颜，海上四大名花批评第一？

她一甩袖子，很大气地反过来发言：“这周遭十里华界洋场，都是你常爷的地盘。你要一个丫头还不轻易――送你得了，一文不取。”

看来常力雄不是回绝听她说话，他只是假装没闻声他不想听的话。

对如许知心知意的男人，女人常常轻易落空防备，一胡涂就踩过了线。

小月桂已经走到厅里，猛地听到他的话，吓得浑身一抖，停止了脚步，但是没有转头。

他这才想起来，小月桂端着东西的模样，很像刚到书寓门口时看到的“西洋春宫”画片上，阿谁扛着水罐的西洋美女。

新黛玉不在乎常力雄的语气，还是倾诉她的忧?：这孩子还死活不干，闹得客人也没了兴趣，还得她出来赔罪。被管家用家法治了，挨打罚跪，还是不平，最后关了两天，打死都不平。闹得全部一品楼，为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丫头，高低不安。

常力雄抬头宏亮地笑起来。

“说是十五，都没十五的模样，我这买丫头钱怕是白折了！瞧把她纳福得白白红红的。”

新黛玉跳了起来，这下她有了发脾气的来由，她冲畴昔想打小月桂，一个卖断身的丫头，不识汲引！

小月桂仰脸看着常力雄火辣辣的眼睛，她手里紧握着托盘，禁不住他看，脸转开，目光移到门柱上。但是常力雄又走近一步，眼睛盯着她不放，他的目光停在她微微启合的嘴唇上，减轻了语气，“到底愿不肯意呢？”

小月桂半心半意地抗议，因为常力雄的目光正盯着她看，她不肯意在这个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向新黛玉畏缩。她禁不住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轻声说：“束住透不过气来――”

“不往家带，就放在你这里。单开一房，配上两个娘姨，月钱跟其他的女人一样，全数新行头，房里陈列要她喜好的。”

能够是因为个子较高，上衣挂住在后腰像流水冲到树干一样，行走中拦搁成波纹活动，没有直落下去，反而把臀腰全数显了出来，套在褂子下的宽裤腿在飘飞，全部身材悠然动摇。这幅气象，仿佛马上就会消逝。

但是中间恰好是常力雄垂吊在床边的一双大脚，比她的大得霸道，坚固细弱，长着黑曲曲的毛发；她的脚掌颀长白嫩，指甲透亮，二脚指与大脚指差未几普通齐。她愣在那儿，看得入了迷。

那么，究竟是甚么启事呢？

她说话垂垂没了声音，因为她瞥见常力雄底子没有听她说，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侧立着的小月桂胸前布衫下顶起的乳头，他那神态让新黛玉明白了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