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曲名动建康(上、下)[第1页/共5页]
“听弦知音,此子有兴风作浪之心。今后倘若建康动乱多事,必定祸出其子。”那人嘿嘿一笑,对刘伶拱拱手,“败兴而来,兴尽而归。刘伶兄,他日有缘再与你喝个痛快!告别了。”
“我靠!”刘伶忍不住拍碎岩石,爆出粗口,“这小子剑法如此老辣,莫非打娘胎里就开端练剑吗?”
光可鉴人的乌发在江风中吹拂如丝。
他这几句话气发丹田,高亢宏亮,语声在两岸崖壁之间来回荡漾。四周堕入了长久的沉寂,继而发作出雷鸣般的鼓噪声。
少年郎,
两边四目交击,气势爬升,眼看便要比武,来人忽而大笑,沸腾如炙的精力力全面退去:“王长史曲解了,潘某只是来瞧瞧永宁侯这个藏着掖着的儿子,并无他意。”
“难堪?是私家子的身份么?”支狩真打断对方的话,“你是担忧我被人嘲笑?”
“机遇来了!”
“十万年前,孔母踏神人足印而生尼;八万年前,刘母梦赤蛇投怀而生隆;五万年前,伊父梦紫光天降而有炎;三万年前,曹父见青云绕梁而有德。”支狩真凝睇潘安仁,侃侃说道,“若按你的说法,孔尼、刘隆、伊炎、曹德四位破裂虚空的无上宗师,皆是来路不明,血脉稠浊之人了?”
四周的乌云业已散去,围观的世人瞧见一场龙争虎斗被莫名打断,禁不住起哄号令,呵叱漫骂。
“有点意义。”刘伶身边那人干脆坐下来,屁股挨着崖边,两腿荡在虚空。下方便是百丈目炫江渊,巨浪轰发吞吐,此人泰然自如,刘伶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未及日暮,支狩真这一曲《少年郎》便传遍建康表里。而从酒仙刘伶口中道出的“少年白马郎”之名,也在一日之间家喻户晓,震惊京都。
那人目光明灭:“好甚么?应当尽早杀了此子。”
王夷甫勃然变色:“潘侍郎请自重!莫要落下个以大欺小的名头,污了兰陵潘氏的门楣。”
四周早已阵阵躁动,商船里走出了永宁侯府的长史,还是王氏族人,任谁也觉出了蹊跷。
四周围的“娘子军”们业已喝彩雀跃,王凉米脸颊烧烫,一颗芳心怦怦乱跳。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啦!
“本公子无才?”潘安仁目光一转,仰天大笑三声,“本公子修行十年,预录大晋十大道门之一的洞真五指天门下,勤习五行术法,只差一步便可炼气还神,修出法相。你一个牙尖嘴利的绣花枕头,也敢嘲笑我无才?好!那就让本公子领教一下,你是如何有才的!”
“放肆小辈,即便你是原敦亲子,也不能热诚我兰陵潘氏。”他双眸如焰,眉心裂纹扭动,一股炽热的精力力透体而出,如同岩浆喷涌,重重涌向支狩真。
“哈哈哈哈!”王凉米气贯紫府,决计震鸣出挖苦的笑声,“潘三眼,明天赋晓得你是无德无礼无耻无才啊!不如改个名字,叫潘四无吧!”
“私家子!”谢氏画舫上,谢玄一屁股跳起来,两眼放光地盯着船上对峙二人,这出戏仿佛越来越出色了。
“世侄幼年气盛,对‘才’又懂很多少?何谓才?我高门大阀后辈可不是只懂武力的蛮夫,须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是才,无一不通大道天途。”他转过甚,以经验的口气对支狩真道,“京都人才济济,世侄莫要坐井观天,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