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曲名动建康(上、下)[第1页/共5页]
潘安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蓦地一个耳光抽畴昔,打得他嘴角吐血,牙齿飞落,“从甚么时候起,你们这些狗也敢禁止仆人了?”
“澎!”商船再次一沉,几近侧翻过来,江水漫上船面。支狩真视而不见,琴弦拨挑,密如雨打芭蕉,珠玉落盘。歌声洋洋洒洒,宛转绕空洞动:“
“潘三眼搞甚么鬼?”
“咦,如何是十三房的七叔?”王凉米呆了呆。
那人耸耸肩:“刘伶兄向来萧洒不羁,为何如此作态?甚么燕人晋人,我只是一个请你喝酒的人。”
少年郎,
“你这死蹄子!”谢玄悻悻拍了一记婢女的香臀,后者娇笑着逃开。
天涯与我两相望。”
他一脱手就是水行术法中的杀着,心下暗自对劲。一个在外厮混了十多年的杂种,哪懂高超术法?先把这小白脸揍成丑八怪,瞧他还能不能嘴硬!归正他兰陵潘氏向来和博陵原氏不对于。
“哎呀,这不是永宁侯府的长史王夷甫吗?”潘安仁后退一步,脸上暴露吃惊的神情,“王长史,您怎会在贱民的商船上?究竟是我看花了眼,还是长史大人手头不便,以是公开里跑几趟商船发发亨通?”
客舟夜雨长,
四周围的“娘子军”们业已喝彩雀跃,王凉米脸颊烧烫,一颗芳心怦怦乱跳。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啦!
“叫报酬我换衣正冠。”支狩真瞧了一眼王夷甫,度量箜篌,一脚跨出门槛,“我这个乡野村夫,本日便会一会腾蛟起凤的京都豪杰!”
“澎!”商船一震,又向旁倾倒几分,堵不住的江水源源不竭灌入底舱,船体蓦地下沉一截。王夷甫耳听四周八方人声鼎沸、戏笑杂议,心头也为之一沉,被潘安仁这么扯开脸一闹,不但侯府颜面无光,世子前程堪忧,乃至还会引发原氏内哄。
“对方是粗心失手,还是诱敌之计?”
“哗啦”一声,船舱内的桌榻齐齐向左倾斜,杯碟纷繁坠落,摔得粉碎。支狩真正在练习箜篌,忽地一个趔趄,身躯失衡,仓猝足尖连点舱壁,方才稳住身形。
王夷甫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门阀最讲究出身,赵安的母亲出自豪门,他如果堂而皇之入族原氏,必定会沦为全部建康的笑柄。
潘安仁神情板滞,浑身发冷,直冲脑筋的血又热得像炸开。他茫然立在原地,恍忽瞥见无数环抱的人影指指导点,极尽嘲笑。
支狩真断剑入鞘,遥遥对王凉米一笑:“潘公子现在无衣,应唤作潘五无才对。”
王导心中苦笑,你何时辞吐变得如此端雅了……
“锵――”剑鸣声起。
四周早已阵阵躁动,商船里走出了永宁侯府的长史,还是王氏族人,任谁也觉出了蹊跷。
“尔等贱民手执利器,莫非图谋不轨?”潘安仁步步紧逼,气势汹汹地走向舷梯,“主事的给我滚出来请罪!”
“潘公子慎言!”王夷甫厉喝一声,江上怒浪接踵冲起,澎湃炸开,“此处不是你潘氏的后花圃,请回吧!”
两边四目交击,气势爬升,眼看便要比武,来人忽而大笑,沸腾如炙的精力力全面退去:“王长史曲解了,潘某只是来瞧瞧永宁侯这个藏着掖着的儿子,并无他意。”
“壮哉壮哉!当浮一明白!”刘伶俄然哈哈大笑,手舞足蹈,“自江淹才尽以后,吾等人族终究有了媲美羽族的剑仙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