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逢难林鸟各飞[第2页/共4页]
“娃子,这可不是普通的乱石堆。”老巫祭奉告他,这是八百年前的族长支敢当布下的“八阵图”,既能陷杀劲敌,又可祭天祈禳,包含祝由禁咒术阵法一系的核心奥妙。
六合分清、浊二气,修炼分武道、术道。浊气演变地母,无形无质;清气衍生虚空,有质无形。武道运转浊气,术道吐纳清气。而不管武道、术道,若要修至高深境地,终究都将触及奇妙的精力范畴。
支由无声叹了口气,一转眼,他两鬓的白发比老巫祭还要多了。他加快脚步,走进石堆火线的竹楼。
支由取出笔,沾着药水,在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上奋笔疾书。药水无色有趣,不在纸上闪现,只要效火烘烤,才会暴露笔迹。支由把纸叠成指甲大小的一块,塞进一个榛子空壳,继而翻开鸟笼,抓了一只鸟出来。那鸟也不挣扎,反而主动张大尖喙,一口吞下榛子壳,搁在圆鼓鼓的嗉囊里。
鸟儿像一根利箭,缓慢窜向高空。
惊骇,反倒激起他血液深处的野性!
这一刻,他神清气爽,表情畅快,全部身躯仿佛向六合无穷分散,生出玄之又玄的精力感悟。
巴雷体内,一道狠恶的浊气蓦地直冲丹田,血液“哗哗”喷涌,动员千百束肌肉自行收缩、收缩,臂腿的青筋一根根暴绽出来,像尽情狂舞的电蛇。
“叮――”支狩真顺手拿过焦尾桐木琴,横陈膝头,勾响了连续串玉珠落盘般的调子。
巴雷毕竟是太年青了。就像一头好勇斗狠的野牛犊子,哪怕撞上狼群,也不肯伏输地用犄角顶一顶,斗一斗。
半个多时候后,两点红光同时燃烧。
一股不甘的肝火突如其来。巴雷猛地甩开支由,抬起腿,狠狠一脚踏在马化的脑袋上。
支狩真和衣躺下,头枕着一叠丝帛书画,眼睑微垂,深深吸气。芬芳细致的檀香沁入心脾,气血一点点活动开,经络畅达,精力舒缓,整小我渐渐败坏下来。
他恍忽听到族人的动乱声越来越响,不竭分散出去,如同掀起一阵阵绝望惊慌的巨浪,淹没了他和寨子。
“哪个要俺们死,俺们就先要他们死!”巴雷攥紧醋钵大的拳头,吼怒声如隆隆惊雷,滚过上空。
两点通红的香头快速靠近,精准相撞!
支狩真的目光从天空收回,缓缓放下镜筒,面廓上纤细的神采窜改被夜色淹没。
“能够是先在内里杀了马化,再把尸身带进寨子,绑在远处的竹梢或藤条上,然后像发射弓箭一样,把尸身弹射出去,最后掉进溪水。”
这里阵势高,人迹稀,沿途数十堆山石嵯峨多姿,错落漫衍,貌似混乱无章,又像遵守着某种独特的规律。支由犹自记得,上一任老巫祭牵着本身的小手,初次穿行此处的景象。
支由望着一个个来回鉴戒的族人,嘲笑隐没在暮霭里。眼下最该做的,不是去清查、去防备,而是判定丢下寨子,让族人们带足赋税,分离避祸。
支狩真掩上窗幔,抛下千里镜,镜筒压着百花织锦地毯“骨碌碌”滚到孔雀云母屏风前,一大堆奇技淫巧的玩物在黑暗里闪着微光。
巴雷盯着支由看了一会儿,森然道:“如果让俺查到是哪个龟儿子在拆台,必然把他的卵子都捏爆!”
“他手腕上有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