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运筹蓄势待发[第2页/共4页]
“这难道也是先生心中所愿?”
支狩真多瞧了对方几眼,这似是灵魂被迷的迹象。公然听王子乔道:“某对这个村庄统统人都使了点术法,再过几日,公子便可一观效果。”
二人相视一笑,支狩真未提王子乔当日弃他而去之事,王子乔也不问支狩真的遭受,只在公开里相互策画。
支狩真点点头:“我就是赵安,可不是甚么公子,也不熟谙你。你莫要认错了人。”
这里共有村户三十八家,我自会带你一一识得,包含每个村民的生辰、名字、习性……
“公子也喜好弹奏箜篌么?”王夷甫微微一笑,“你这具已然陈旧不堪,侯府里有的是镶金嵌玉的宝贵箜篌。”
惊蛰过后,春回大地。支狩真担着木桶,正与几个村中少年在山泉旁担水闲话。
他领着支狩真直至村尾,一座柴舍孤零零地背靠草垛,门前围了竹篱笆,四周开着细碎的黄色野花,在晨风中弱弱颤颤。
“我不去!我没有爹!您说我爹早死了!”支狩真又作了半天戏,才不情不肯地跟着赵蝶娘出来。
支狩真站在原地,显得踌躇不决。华服男人看了一眼老村长,摆摆手,马队们随即从一排大车内抱住丝绢布帛、粮袋生果,分赠围观的村民,口中喝道:“这是大人赏你们的,快快收下!”
“先生,我来了。”支狩真行了一礼,对王子乔更增顾忌。这些天他苦修身法,又在清风指导下,将行云流水轻身诀与壁虎游墙术、草蛇灰线术、蜘蛛悬丝术熔于一炉,走动时轻灵诡变,足音难闻。孰料一近村口,立被王子乔发觉。
王夷甫长叹一声:“夫人,侯爷这些年老是念叨你……”
“蝶娘。”王子乔隔着门扉,轻咳一声,“人到了。”
这是我的第一步棋,你筹办好了么?
两人对峙多时,赵蝶娘勉强点头。支狩真又是一番造作,才让王夷甫进了屋。支狩真守在门外,日落西山时,赵蝶娘招他出来,脸上兀自泪痕斑斑。
“可谓分身其美。”
这是个极其偏僻的孤村,不过几十户人家,三面环倚伏牛山脉,形似深谷,只余一条羊肠小径通往外边的土坡路。路口插了一截残破的石碑,上刻“一田村”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华服男人微微一笑:“那就没错了。公子勿忧,我和你娘亲本是旧识,多年未见,甚为思念。公子可否领我拜见一命令慈?”
直至现在,支狩真方才听出语声里的一点点活力。贰心想,若没有这一点仇恨的活力,怕是连死灰也被风吹散了吧。
伏牛山上,王子乔衣带飞扬,收回俯视车队的目光,望向深不成测的夜空。
这个村庄里的人亦是如此,仿佛和支狩真糊口了十一年的模样,连他前年偷看宋家小孀妇沐浴一事,都说得活矫捷现。
村民们的目光齐齐落在支狩真身上,少年粗服蓬葆,手脚蒙垢,但是端倪冶丽如画,好像鹤立鸡群,一眼可辨。
“必如蝶娘所愿。”王子乔寂然道,又向支狩真先容道,“这位便是昔日倾倒晋楚的歌舞大师赵蝶娘。从本日起,你是她的独子原安,也是永宁侯原敦目前独一的儿子。”
妇人款款坐下,又看了支狩真几眼:“年纪倒是相仿,面庞表面也和安儿颇像,只是模样过分炫丽。眉毛也浓了些,鬓角需得好好修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