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观廊壁生疑云[第1页/共2页]

“好！”老烧刀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急不成耐的浩繁部下，沉声道，“都去发财吧！谁抢到就是谁的，不准内哄。”

“咚隆！”、“哗啦！”、“咣当！”“澎通！”……

老烧刀子直直盯着门上凹坑构成的图案，忽而问道：“这是‘阆苑’二字？”

二人踏上玄色高台，一条条金碧光辉的宫廊如同开屏孔雀，在面前缤纷展开。宫廊错落漫衍，迂回盘曲，通向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仿佛一座庞大幽深的迷宫。

“据传凡是饮过梦魇湖水之人，半夜必生恶梦，梦中即现红脸蓝皮之鬼。”吴笙涩声答道，他的目光仓促掠过远处壁雕，红脸蓝皮恶鬼几次呈现，四周无一不是血流成河、惨绝人寰的搏斗画面。

整片壁雕非石非玉，五光十色，色采浓艳得近乎妖异，仿佛饱满的汁液随时会滴滴下来。壁雕中草木阴沉，奇诡如魅，或生有鳞片脚爪，或闪现耳目丁鼻……禽、兽、鱼、虫更是千奇百怪，血腥狰狞，相互扑缠撕咬，暴露血淋淋的内脏和白骨。

“很好。”老烧刀子淡然道，“你还算复苏，不像他们急着送命。”

“是。”吴笙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跟着老烧刀子而去，半途他俄然转头，瞥见恶鬼雕像四周的人竟多出了几个。贰心头一沉，当即有了定夺。

吴笙暗叹一声，仙宫出世，迟早会引来魔、道世家，到时宰羊集必遭横祸。老烧刀子无疑是要丢弃那帮部下，那么本身……

墨客寂然拱手：“刀公既在，吴笙怎能先行？若非刀公收留庇护，吴笙早已魂丧他乡，又岂能重财帛轻仇人？”

吴笙的心脏怦怦狂跳，仿佛要活生生地蹦出胸腔。他下认识地偏开视野，在恶鬼的四周，浩繁人形生物环抱：或被刀山穿刺，或被油锅煎炸，或被巨石压顶，或被凶兽扑咬……一具具躯体无不以痛苦而独特的姿势夸大扭曲着，脸上却弥漫着满足的笑容，仿佛在享用一场狂欢盛宴。

吴笙看得不寒而栗，再往人群外边瞧去，淋漓的鲜血在地上尽情延长，勾画出一幅八角形的图阵，状如八卦，又似是而非。图阵中心，伶仃一人，宽袍广袖，头戴危冠，脸孔隐晦不清，双手有力地攫向上空，仿佛正向天祭拜，又似与恶鬼遥相照应。

“戋戋财物算甚么？”老烧刀子的眼神扫过一干宝气珠光，并无涓滴滞留。“秘笈、丹药、宝贝才是仙缘。吴笙，你医卜星相、阵法字符无不浏览，有甚么主张？”

吴笙一眨不眨地盯着此人的高古冠服，上面模糊泛出繁复的鸟、鱼形斑纹，这是――巫服！

“轰！”老烧刀子踏上一块描彩地砖，一道火焰直冲而起，化作一头独角凶兽，浑身火焰吞吐，吼怒着扑向老烧刀子。

巫服……祭拜……恶鬼……吴笙心头猛地一震，昔日在一卷《猎奇秘史》古本里读过的只言片语闪过脑海，如同好天轰隆，惊得他手足发麻，面无赤色。

“这恶鬼是……”吴笙刚要脱口而出，七窍小巧心突地传来一股锋利的刺痛。他恍忽瞥见，浮雕上的红脸蓝皮恶鬼一个接一个转过甚来，冷森森地盯着他，裂开鲜红的嘴唇，收回毛骨悚然的笑声。

“如何？”老烧刀子回过甚。

吴笙按住胸口，大口呼吸，极力让蹦跳的心脏陡峭下来。这是他最大的奥妙――一颗与生俱来的七窍小巧心，可感祸福，知凶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