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第2页/共3页]
但,今上昏庸无道,信道不信佛,热中于神仙之术,沉迷于丹鼎当中。上梁不正下梁歪,权贵们也纷繁效仿,导致天下寺院以荒废的居多,保存下来的屈指可数。
谢成韫催促道,“快去快回!”
虚若啊虚若,总不会连你也消逝不见了罢。
元冬正坐在角落抱着个针线笸箩一脸温馨地做女红,舞月像个门神严肃地守在门口……
终究来了。
“我又未曾怪你,快别哭了!”谢成韫不耐烦道。好不轻易把舞月支开,再不进入正题,本日这罪就白受了。
谢成韫愁眉锁眼,怯怯道:“肃哥哥,我错了。”泫然欲泣,仿佛他再不理睬她,她立时便要哭给他看。
谢成韫掀起袖子,手臂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肿,一阵阵钻心的疼。元冬缓慢地端了盆冷水返来,用手帕浸了水不断地往她手上的伤处淋水,边淋边哭,泪雨滂湃。
“你放心,我会瞒着她的。”
“我想明白了,肃哥哥都是为了我好。那肃哥哥呢,可曾为了这件事而恼我?”
“你起来,我不奉告他就是了。”谢成韫忍停止臂的剧痛。
小沙弥回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自便。”
唐肃笑了笑,“开初天然是恼的。”
嘶!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让你在这平静之地修身养性也好,我母亲也是个信佛之人,等三年后你过了门,婆媳相处起来天然会多几分和谐。”唐肃正色道。
元冬推开门,谢成韫低头微微提起裙摆,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昂首,便闻声元冬吃惊地唤了声“唐公子”。
元冬双手谨慎翼翼地捧了碗,送到谢成韫面前。碗中不竭有热气袅袅上升,谢成韫伸手接碗,深吸了一口气,用心将手一偏,一整碗滚烫的粥全洒在了她的手臂上。
唐肃却不看她,自顾自把玩动手中的茶盏,悠然道:“好歹也是皇家寺院,用的茶竟然如此不讲究。”
“但是,蜜斯手上的伤要如何是好?不敷药只怕是会恶化,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烫伤药,还不是要找舞月姐姐,那唐公子岂不是迟早会晓得?”元冬越想越绝望,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元冬这才醒过神,拔腿就往外跑。
“那厥后?”谢成韫俄然有些不安起来。
还挺有层次,谢成韫内心有些好笑。“如许罢,我传闻这伽蓝寺里有一个和尚,会些歧黄之术,你去找他求点烫伤膏来。”
呵,摆谱?
丫头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出去先朝唐肃见礼道:“公子”。然后规端方矩,站得笔挺。
谢成韫对小沙弥见礼伸谢:“有劳了。”
“我,我不该反面肃哥哥筹议就自作主张,更不该一时打动和肃哥哥置气……”谢成韫适时地抛出早就想好的说话。
有了比较,仿佛还是元冬那丫头敬爱些。她眯了眯眼,成算在心:我不能就这么等死,算计?谁不会!
见她乖顺,唐肃目光更加温和起来,问道:“那就说说看,你错在哪儿了?”
元冬缓慢地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好,奴婢这就去求药,蜜斯等着!”冲到门口,回过甚朝谢成韫感激地一笑,“蜜斯心肠真好!”
元冬眨着泪眼,将信将疑,“但是,有舞月姐姐在,唐公子迟早是会晓得的。”
“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