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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容佩玖远远瞧见母亲与容舜华信步徐行,谈笑晏晏。那是容佩玖第一次看到母亲暴露笑容,先是惊奇震惊,而后委曲难过,本来母亲并不是不会笑,只不过是,不会对她和父亲笑罢了。
“是,大师姐。”
“她长得像我你便要讨厌,舜华长得像大哥,以是你才会爱屋及乌……”
“如此,令怡明日便下山去罢。”
“聘礼既已送到,鄙人也该回昆仑山向宗主复命去了。”
处尘长老摆摆手,“分内之事罢了,何必如此客气!你这孩子,就是过分呆板守礼,小九儿在老夫面前就向来不客气……”说到这里,话音俄然顿住,处尘长老捋了捋髯毛,低头看向容佩玖,叹口气,“不提她了,提起来老夫就悲伤……小令怡,老夫看你师父是纵得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连六合树都敢去闯一闯了!”
“她不该这么像你,长得像你,就连脾气也像你!我看着她的脸,就忍不住讨厌!”
“回处尘长老, 父亲已无大碍,只是还需埋头涵养一段光阴。”
直到容舜华叮咛结束回身拜别,容佩玖才又重新翻开了听感,与褚玄商各自回到住处筹办第二日的下山事件自是不提。
……
伸脱手,想将面前之人的眉心抚平,伸到一半却愣住,顿了顿,缩回,决然回身。
“舜华, 你父亲的伤势如何了?”处尘长老问道。
满腹委曲的小女人忍不住去诘责母亲,为甚么向来不对本身笑却对大姐姐笑。母亲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去,仿佛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为甚么?因为你大姐姐样样都比你好。”
处尘长老微微点头,转向容舜华,问道:“老夫出去之时,舜华正说到惩戒一事?”
但是,自记事起,容佩玖便发觉母亲的脸上鲜有笑容,在父亲与本身面前均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幼时的容佩玖一向觉得,母亲生性便是如此凉淡,直到某一日。
褚玄商正求之不得,痛快地应下。容舜华感激以后,对容佩玖又是一番悉心警告,听得容佩玖和处尘长老俱是心烦气躁、气血上涌,前者忍不住封闭了听感,后者边点头边捋着髯毛踱了出去。
“嗯,可贵你这么乖顺,看来是真的知错了。”处尘长老对劲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褚玄商,“褚公子为送聘礼远道而来,老夫感激不尽。褚公子少年心性、不拘末节,老夫也略有耳闻。只不过,闯他族禁地并非普通的玩闹之举,老夫会修书一封,将此事奉告褚宗主,如何惩罚,就交由褚宗主决计罢。”
处尘长老的话音有些峻厉,但容佩玖只感觉心头一阵暖,轻声应道:“令怡知错,下次不敢了。”
榻上所卧之人,恰是容佩玖的母亲晏衣。晏衣小字霞衣,出自“霞衣霞锦百般状,云峰云岫百重生”。当年晏衣嫁给容远岐以后,容远岐便将天井改名为“云岫苑”,对晏衣的保重之心可见一斑。
当天夜里,悲伤至极的容佩玖建议了高热,烧得迷含混糊的容佩玖第一次听到父亲与母亲辩论。
“如此便有劳各位长老了,舜华代父亲谢过各位长老。”容舜华又施了个礼。
“至于褚公子――”
“是,大师姐。”容佩玖应道。
“你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