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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手伸出来掏了掏,“另有张纸条。”
“这没甚么,本来便是我对不住女人在先,是我欠女人的。”唐楼道。
“那好。”宋晚听话地领着孩子们回了屋。
“阿今,我去去就回!”说话间,谢成韫已如闪电般追了出去,没入了海棠林。
唐楼垂眸,凝睇着谢成韫伸出的手,声音转冷,“你晓得这是甚么药?”
“是谁?唐公子?”谢成韫问道。
谢成韫接过锦囊,纵身一跃,跳下湖面。
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第四步,一只脚抬起,正要迈出第五步,回想起谢成韫与他道别时,那副波澜不兴、冷酷疏离的神情。顿住,收回了脚,回身,重又探入海棠林。
唐楼的目光从岸边扫过湖面一向停在竹楼前,心中勾画出水面之下暗桩的位置。每一处暗桩的地点,早已在上回见他们走过一次以后,便印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轻车熟路地穿过花海迷阵,唐楼走出海棠林,站在湖边,眯眼了望湖心的竹楼。
“我是来多谢公子的。”谢成韫走到他面前,启唇道,“何涛的事,还要多谢公子的提示,我心领了。未曾想过,公子会将此事挂在心上,实在感激不尽。”
从皮郛中取出一个锦囊,将木药盒中的十颗药丸十足倒入锦囊中。又从皮郛中取出一支细毫笔和一张纸,蹲下身,握着细毫笔在湖水中沾了沾,在纸上写起字来。纸是水写纸,遇水则变黑,被笔尖写过之处,一行黑字闪现出来。
身后模糊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正以极快的速率逼近。他仍旧是慢悠悠地往前踱,法度涓滴未受身后脚步声的影响。
“等等,我还没来得及看。”谢初今将纸团翻开,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起来,“谢女人,十颗固元丹,聊表谢意,望笑纳。我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直到一声如珠似玉的“公子留步”传入耳中,唐楼止步,缓缓回身。
“喂,谢成韫,你干甚么?”谢初今喊道。
“就说了这些?”
唐楼在繁花似锦的海棠林中闲游,安闲舒畅地穿过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迷阵,间或立足,赏识这明丽到极致的花海。盛极以后便是式微的到临,海棠花期将尽。
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踩着铺了一地的落花,仿佛步步生莲。
谢初今把锦囊递了畴昔。
谢成韫惊诧,“纸条上说的甚么?”
谢初今将纸条翻开,大略地扫了一眼,最早瞥见落款处的“唐楼”俩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纸条揉成一团,咬牙切齿道:“又是你,小白脸!”
“阿今,如何了?” 谢成韫闻讯赶来,看到门上的箭,“阿今受伤了没有?”
谢成韫答:“没甚么大事,宋姐姐。你比来反应大,没歇息好,快归去歇着罢。这里有我呢,你别担忧。”又对孩子们道:“你们也都归去罢。”
“非论是何药,我都不能收。”谢成韫仍刚强地伸动手。收了,便又欠你的,剩下无尽止的胶葛,无益。
“前面另有一句话。另,何涛已现身,特奉告。何涛是谁?小白脸甚么意义?”
谢初今这个哈欠才打到一半,嘴恰好张到最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惊,嘴也忘了合拢,呆呆地看着门。过了半天,才终究反应过来,一口将嘴闭紧,猛地拉开门,门上鲜明插着一支箭。
他将纸折好塞入锦囊,将锦囊绑在箭头处,起家,随便选了竹楼中的一扇门对准,搭箭开弓,手一松,木箭离弦,一声箭啸,向高空奔驰而去,划出一道弧线后落下,射到门上,收回叮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