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第3页/共3页]

我感慨一番，伸手推开院门。

吱呀一声，朱红大门敞开处，一院的桃树，一院的桃花。从外边朝里望，满眼尽染花色。

我不过在这九重天大将养三两日。既然来时便是悄悄地来，没打出上神的名号，天然不能让夜华大张旗鼓特特为我劈出一处寝殿来。正预备谦逊地同他提一提，这两日只在团子的庆云殿里拼集拼集便罢了。他却已将我带到了一进专门的院落。

我心中突地一跳，却不知这一跳为的哪般启事。徐行踱进院中，用扇子信手挑起一枝桃树丫。这一枝桃花，开得非常清丽淡雅。

昂首看，院门高挂的一副牌匾上，镂了四个篆体，一揽芳华。

他僵了僵，脸面微红了一红，拢着袖子不安闲地咳嗽了一声。

我茫然道：“甚么？”

夜华神采僵了僵，抽着嘴角道：“蟠桃园不知多大，你觉得才这一院子。这里的桃花是我两百多年前本身种的，养到本年，才开的第一树花。”

夜华眼中几番明灭，道：“这是你的院子。”

他身子一颤，终究留下两行泪来，半晌，涩然道：“我明白得太迟，而你毕竟不会在原地等我了。”

夜华蹙了蹙眉：“太上老君本日开坛讲道，想他们是去赴老君的法会了。”转而又淡笑与我道：“传闻在凡界帮元贞渡劫时，浅浅你常同元贞论道，想是道根深植了，老君这么多年讲遍天上无敌手，在高处不堪寒这个境地上站得非常孤傲，你此番上天，恰好能够同他辩上一辩。”

我敲着扇子调笑道：“便是我那青丘的入口，好歹另有个迷谷坐阵。你们这三十六天大罗天界，却只让几头老虎守门么？”

夜华住的是紫宸殿，紧邻着团子的庆云殿。

我脑中却忽地灵光一闪，用扇子敲了敲他肩膀道：“本日我们走得早，算算竟还没到伽昀小仙官送文书来的时候，你该不会是没提示伽昀本日不必将文书送去青丘，劳他白跑了一趟吧。倘若从正门进，轰动了伽昀小仙官，确是有些费事。呵呵，话说返来，昨夜我们回洞时已经很有些晚了，积了几日的文书，你阅得如何了？”

我怔了怔，讷讷道：“本来你是诓我上来帮天后守蟠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