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第3页/共3页]

他谨慎翼翼地看我：“娘亲你来追我们，是因为舍不得阿离，要跟阿离和父君一起回天宫的吧？”

我重重抚额：“老身不偏不倚，正长了夜华君九万岁，夜华君还是遵循辈分，唤老身一声姑姑罢。”

夜华代答：“明天就归去。”

我心中五味杂陈，猜想现在这世道，有婚约的男女青年大略都如此相互调戏。何如本上神的环境却实在特别。虽也做得来这些风骚态，但一想到我在这世上活了九万年，他才刚打娘胎里踱出来，便硬生生感觉，与他做密切状，实是我在犯法。可贸冒然抽脱手来又显得我风采不敷漂亮。思虑再三，我举高右手去触他的发，情深意重地感慨：“当年我与你二叔订婚时，你还尚未出世，转眼间，也长得这般大了，真是白驹过隙，沧海桑田，光阴这东西，实在不饶人啊。”

我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同我说事理，那你们躲在那珊瑚树后听了这好久的墙根，倒又是甚么事理？”

我被那笑纹照得恍了好一会儿神，反应返来时他正拉了我的手，悄悄道：“本来浅浅也晓得，你我早有婚约，倒的确是不消避甚么嫌的。”

诚恳人都是些宝贝。我从袖袋里取出那颗南瓜大小的夜明珠，并事前罐好的一壶陈酿交到他手中，语重心长叹道：“水君但是不信？这也怪不得水君。我家君上确确几万年都未曾与各位仙家有过应酬了。此番乃是因青丘之国的白浅上神，上神到桃林做客，不幸抱恙，因之前接了水君的帖子，不肯失期于水君，是以派了小仙前来东海。此为拾月珠，乃是白浅上神的贺礼，此为我家君上亲手护养的桃花酿，君上嘱我以此聊表恭贺之意。却不料此番小仙竟闯下如此大祸，实是，实是……”

他愣了愣，我顺势将两只手都收回来，与他再点了一转头，就此抽身走开。

东海水君却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我浑身乱颤了好一会儿，方安静下来：“你你你，你还要狡赖，我园中的珊瑚精亲眼所见，方才那大风是一绿衣小仙所为，这岂是你想赖就赖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