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紫明宫[第4页/共7页]
这辈子只要那么一次,我哭得如此失态又悲伤。
然东海乃是四周水路。我从四只爪子着地还是个狐狸时,就活在陆地上,自是看这四条路皆是模样分歧,无甚辨别。是以出得水面,才发觉竟生生搞错了方向,将北方那条路误作了东方。
擎苍掳了我和令羽,即使他对令羽满心恋慕,然令羽不从,便是个逼迫。墨渊顾及神族和鬼族的交谊,并不兵戎相见,只低调地潜进大紫明宫来再将我和令羽掳归去,已算很卖他面子。然他却很不懂事,竟调了兵将来堵在宫门前,要拿我们。便怪不得墨渊忍无可忍,大开杀戒。
草亭里正有一双男女做交颈鸳鸯。
四哥跟着折颜写书,四海八荒曾网罗了很多荒唐故事。
我深知本身道薄缘浅,以这般修为历那般劫数,比方鸡肚里剖出个鸭蛋,绝无能够。
一日入梦,梦见令羽当真嫁了那断袖鬼君做王后,我也当真娶了胭脂。离镜亲热地挽着我,指着令羽道:“音弟,快唤声母后。”令羽则来牵我的手罩上他的腹部,头上顶了片金光,甚慈爱与我道:“几个月后,母后便要再为你们生下一窝小弟弟来,阿音,你欢乐不欢乐?”我僵着脸干笑:“欢乐。”
墨渊代我挨了天劫,在我从炉子里爬出来之前,已闭关疗养去了。
他害臊道:“阿音,我喜好你,想同你困觉。”
他自发得辨白心迹,已算与我打了筹议,就来剥我衣裳。我死命护着前襟。他愤怒道:“你既已默许,又这般扭捏做甚?”
自接到我那封手札,因得了欣喜,几日来令羽勉强还算安生。
实在忍无可忍,一个手刀砍出去,将他放倒在地。谁知力道施得太重,又刚巧砍在他颈后天柱穴,机遇偶合,他昏了,重重地压在我肚子上,重新到脚的酒气。
翌日大朝晨,我两眼一睁便瞥见他,不幸兮兮地裹着昨夜那床被子趴在我床沿边上,边皱眉边揉颈项:“我如何睡在你这里?”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巴巴地瞅着他,说不上话。
此时才反应过来,这怕是我的天劫。墨渊将我安设在此处,应是让我避劫。
一座大紫明宫,令羽在东隅苦苦支撑,我在西隅苦苦支撑,也算调和均衡。
这丽色少年委实与那断袖鬼君有干系,却不是他夫人,而是他亲生的第二个儿子。便是离镜。
原路返回,从东海泅归去当然不难,可再碰上夜华君,面子上总不大好过。左思右想,彻夜还是在这北岸上生生受一晚,明早再做筹算罢了。
不过,送他出宫倒是极奥妙之事,我在信中并未提及,是以婚期日近,他未免又开端惶恐。光上午两个多时候,就咬了一回舌、服了一回毒且上了一回吊,非常能折腾。
很多年来决计健忘的一些旧事,纷繁从脑筋里揭起来。
只记得当时,我讶然且唏嘘,本来身为一个断袖,他也是能够有儿子的。
这身衣裳通体银紫,因连着好几日白日里穿入夜里洗,色彩比新上身时是暗淡了些,却也算不上甚么奇特。擎苍绑架我和令羽之前并未打过号召,算是个突发事件,我也来不及筹办换洗衣物,入得大紫明宫来,摆布就这一身衣裳。他们备的衣物我又穿不惯,只好洗得勤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