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共5页]

我却感觉事情顺利得蹊跷。

不知过了多久，陌溪似终究回过神来了，悄悄拍了拍我环住他脖子的手，表示我坐到他中间。他自琴案旁拿出一枝梅花，在纸上写道：“我记得你最喜好梅，本日刚巧瞥见这一枝开得极好，便给你带返来了。”

他身着流波的衣裳，晃眼间，几近让我觉得瞥见了重华。眼眶一热，有液体自我眼中滚落而出，我顺手一抹，倒是一手的血。

他盯着我，眼眸里的神采在渐渐沉淀发酵，像是有甚么情感等候发作。

“那又如何？”我笑道，“我本就是颗石头，魂飞魄散了还是颗石头，还免得为人间之事操心，有甚不好？这些人杀了陌溪，不管陌溪是不是渡劫，他们杀了陌溪便是真的杀了。我要他们偿命，没甚么不对的。”

护住他身材的铠甲已经裂开，他背上被扎入了数不清的铁针，我一时不知该从那里去触碰他。

“喜好。”我拉住他的手，摩挲着他掌心的硬茧，“拿全天下的花给我换，我也不换你摘给我的这一株。”

回到虎帐，远远的便闻声一阵琴声自陌溪帐中传出。我心中欣喜，赶紧加快了脚步，撩开帘子，刚跨入帐中便嗅到了寒梅暗香。琴声一顿，陌溪抬眼看我。固然眉眼皆是笑的形状，但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长安叹道：“三生，你可想清楚，大开杀戒乱了六合运转之规便要受魂飞魄散之刑，这不过一场劫数，你助陌溪渡了劫，而本身却毁了千年道行……”

我埋下头，贴着他已变得冰冷的脸颊，在浓烈的血腥味中鼻尖俄然嗅到一阵芳香，梅花香。

白齐。

“不要！”一道锋利的女声俄然参军队火线传来，粉衣女子踉踉跄跄奔至陌溪身边：“不要！陌溪不要！他好歹是哺育你的师父！陌溪……”

三生石的血泪。

“可还喜好？”

我目光一转在周遭将士的脸上轻视一扫：“你们于他共杀敌共浴血，最后却连他的赋性如何，内心都不清楚吗？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但是那家伙口中的不仁不义不孝不忠的小人？妄信别人言语，你们这些人，实在蠢得无可救药。不配与他站在同一个处所。”陌溪那么用力的握着我的手掌，几近用力得颤抖，我没看他，转了目光冷冷盯着白齐，“白九，你是欺我的陌溪不会说话，恰好任你对究竟瞎编乱造？”

“叛将已死，速速缉捕妖女！”

攻皇城那日，临上疆场之前，雄师束装待发，陌溪穿戴铠甲俄然翻身上马，在世人面前俄然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坚固的甲胄让我感受很不舒畅，但我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似是撒娇似是诀别的在我身上赖了一会儿。

灵魂飘出，此次来接我的却不是吵嘴无常，而是阎王身边的冰脸判官。他手中的羊毫一挥，我只觉腕间一沉，一副铁链已经套了上去。他冷声道：“三生，你破了杀戒，我接你归去受罚。”

长安还似想说些甚么，可我已经没心机听了。我坐回陌溪身边。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他已僵冷的脸颊。

他不会说话，即便有委曲也没法为本身洗刷。

此时我方才明白，为何陌溪每次到地府转世时都会那样活力。他气的只是我不懂珍惜本身。让他如此疼痛。

“哼！妖女休得含血喷人！”他衣袖一挥，箭矢飞射而来，陌溪伸手将我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