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劫人[第6页/共6页]

杜买、繁家兄弟应了声是，悄悄去到院门口，各寻天时之处站定，握住刀柄，面对院中的许家母子，如临大敌。

他这一拜，杜买、陈褒等没法儿站着了，也随之拜下。院内院外三四十人，对着拜倒。站着的只剩下了许母和扶着她的许季。

“许仲见过荀君。”来人在夜色下长揖施礼。他的声音降落，很有穿透力。

杜买为其所迫，明知己方人众，却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黄忠两股颤栗，繁尚汗出如浆。繁谭、程偃下认识地握紧了刀柄，仿佛面前不是一小我，而是一头噬人的猛虎。

“足下夤夜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许仲抬开端，火光映托下，他脸上亦一副吃惊的模样。

杜买、程偃等跟着跃起，抄刀喝问：“那个？”

“阿母，孩儿不孝，累你享福了。”此时景象下，许仲怎能下跪？他按刀紧盯诸人，叮咛许季，“扶着母亲来我身后。”

许仲的个子比厥后那人低很多，但两小我站在一块儿，诸人的视野却全都落在他的身上。

紧接着许母、许季、陈褒、杜买等人也都轻呼出声，有叫“中郎”的，有叫“二兄”的，有直呼其名，称“许仲”的。

荀贞心道：“带翅膀也好、不带翅膀也罢，又有何分歧呢？我虽善待许母，但今晚，许母是绝对不能交给许仲的。如若交给，不但在乡里轻侠面前颜面尽失，且必会招来县君的惩办。”

荀贞不觉得意，正气凛然、慷慨激昂地说道：“《春秋》之义，子不报仇，非子也。今岂能因国法而灭春秋、杀孝子？我宁受县君的肝火，也不肯不仁不义，为天下杀一奇士。”

这是分身其美的功德，许母涕道：“荀郎都这么说了，你还站着干甚么！”

饶是荀贞胆壮，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院门外密密麻麻，站了足有二三十人。还好刚才许母、许季帮手说了话，要不然就亭中这六七人，真动起手来，一个都活不了。

“别扶俺！”许母用力地想推开许季，“你放开俺！”

偶然候，朝廷会下圣旨，答应天下罪犯、逃亡用钱、谷、缣等物，或采办爵位来赎罪。小到“赎耐”，大到“赎死”，都是能够的。

他交代完，也不等许季答话，昂然起家，大步走到荀贞近前，先将佩刀解下，捧在手上，接着跪倒在地，挺腰说道：“许仲无知，不知荀君大恩，险陷不义。刚才见荀君诸人与家母并坐，又见幼弟场中跳舞，觉得是荀君在戏弄母、弟，故此言语冲犯，任请惩罚。……，我愿投案自首，换家母归家。”高高地将佩刀捧起，俯身在地。

许仲立在门口，他的两个朋友打起火把，映亮了他的容颜，他面对院外世人，说道：“诸君彻夜前来助我，许仲感激不尽。”膜拜在地，叩首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