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劫人[第4页/共6页]
在杜买、程偃、陈褒的伴随下,荀贞安步走到院门。
许仲抬开端,火光映托下,他脸上亦一副吃惊的模样。
许仲手按刀柄,疏忽亭舍诸人的模糊包抄,趋前一步,盯着荀贞,低声说道:“许仲鄙人,戋戋一人,岂敢视诸君为无物?荀君若不肯放人,……。”
荀贞见院门的裂缝中,明灭火把光芒,虽不闻人声喧闹,但脚步沙沙,也不知聚了多少人。他纵城府深沉,但眼看本已安定的局面俄然又刮风波,亦不免严峻起来,想道:“哎呀,莫非看错了许仲么?他竟不是一人前来?”深吸了口气,保持住沉着,制止住程偃、陈褒驱前。
“我为亭长,你是逃犯,遵循律令,我本该将你绳之於法。只是,抓你不难,不伤你阿母的心却太难。许君,你的母亲我不能放,你,我也不会抓。你走吧!”
杜买、繁家兄弟应了声是,悄悄去到院门口,各寻天时之处站定,握住刀柄,面对院中的许家母子,如临大敌。
场中最悲伤、最难堪的是许母了,一边是危难中待她如待亲母的荀贞,一边是孝敬的亲子,她两个都不想伤害,但现现在的环境下,却必须挑选舍弃一个。是舍弃荀贞,还是舍弃亲子?她浑浊的眼中泪水长流,看着许仲献刀,听着他志愿投案,心如绞痛,身子摇摇欲倒。
……
荀贞叮咛安妥,稳住心神,远观许家母子说话。彻夜是否会有转机,就全看许母了。也不知连日来的善待奉侍,会有几分感化?他细细旁观许仲,心道:“闻此人名声已久,彻夜初见。本觉得他是如何的一条昂藏大汉,却不料如此肥大。”
拿弩的逼对荀贞诸人。执刀的缓缓向繁家兄弟逼去。傻子也看出来了,来的这几人必是许仲朋党。
陈褒嘿然嘲笑,说道:“许仲!俺敬你乡间豪桀,以是你阿母来亭中后,荀君令俺们恭敬奉养,俺也毫无牢骚,却没想到,你是这般小人!既然已经留了背工,刚才却又是献刀投案、又是跪地叩首,你满是在做戏、戏弄俺们么?你虽人众,俺却也不怕!”
许季曾随荀绲读书,荀贞待他又如东风和暖,实不肯两边流血抵触。他说道:“字字为真。大兄待阿母、待我,如待亲母、亲弟。”
许仲脸上微红,荀贞因此笑道:“诸位汹汹而来,我觉得是想做甚么呢,本来是为了阿母。许君,不管你来的是一小我,或者很多人,我一样都是这句话:你的母亲我不能放。”
许仲起家,说道:“因为我的错误,我的母亲被系亭中。我彻夜来,本为救母,但来了后才晓得,荀君德高如山,侍我母如亲母。若不是听了阿母的话,我几乎又犯下大错。……,诸君,你们若看得起我许仲,便请向荀君一拜。”侧身让到一边。
荀贞悄悄地活动了两动手指,摸住腰边短刀,外松内紧地时候重视来人动静,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再说甚么都没有效了。许仲若不窜改主张,那么万事大吉;许仲若因来了帮手而蓦地变计,没别的说,只要血染天井,看看鹿死谁手。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亭舍诸人起先还好,此时见许仲朋党尽来,无不失容,能保持平静的只要荀贞和陈褒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