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旋舞[第1页/共3页]

荀贞不扭捏，说旋就旋，挥袖转足，在空位上扭转起舞，开口歌颂。他声音明朗，不像程偃悲惨，唱的歌也不似《东门行》悲壮，而是一曲委宛民谣：“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

手势令，近似后代的剪刀石头布，两人相对做手势，输者喝酒。荀贞说道：“看你杀气腾腾的模样，与其玩儿手势令，何如划拳拇战？”

一样的食案、一样的椀盘，一样的豆羹麦饼，一样的腌菜和酱，多了酒肉就不一样。氛围热烈非常。陈褒将酒提出，给每人分了一个耳杯，取了瓠瓢，舀酒分斟。肉香、酒香，尚未开动，已熏得人欲醉了。

超出郊野，进入山林。

“从安宁里里长那儿买来的。他那酒是前些日在县里买的，买的多。俺要了一坛。”

从比来处开端往前排查。山丘未几，林子也不是特别大，但林木富强，野藤缠绕，行走不易。坐骑没了用，只能步行。一向到中午，甚么都没发明。世人个个满头大汗，身上污泥杂枝，安息了会儿，持续搜索。下午仍然没见着任何可疑，倒是遇见了几只野兔、雉鸟，不过被林木隔绝，又逃得快，没等开弓，已不见了影踪。

亭长的差事就是这么苦，迎来送往、追捕盗贼，忙时一日不得闲。现在还算好的，起码气候不错。若逢上雨天，或者深冬雪日，栉风沐雨，跋涉雪地中，那才叫一个寒苦。

到得亭舍，已是傍晚。未入门内，远远地闻到一股肉香。

“鱼戏莲叶南。”

夜色渐至，黄忠取来火把，插在地上点亮。

程偃说狗肉充足吃两顿，小觑了诸人的食量和馋劲，半刻时候不到就吃了个精光，酒还剩下小半。

饭毕，接着明天未完成的搜索。

这也不怪他，百姓糊口艰苦，贫困的食不充饥，好一点的平时也不沾酒肉，最多岁时伏腊，逢年节时，斗酒自劳。亭中诸人俸禄微薄，虽能保一日两餐，但酒肉亦未几见。

“好了，好了，就等着你们返来吃了。”

诸人听完，皆兴趣盎然。程偃即捋起袖子，来与开战。他才学，手指不聪明，不是喊错失枚，就是口不该手，半晌工夫，连输四五杯。

他们唱的是相和歌，高音慷慨，和音降落，唱到这里，程偃舞到荀贞的席前，两臂伸开，袖子上甩，身材斜仰，撤步后退。荀贞应之起家，举袖叉腰，上步前舞。

程偃拔高调子，继而唱道：“拔剑出门去，后代牵衣啼。他家但愿繁华，贱妾与君共餔糜。”

那锦衣奴不过周家的一个奴罢了，想开了，完整不必计算。忘了本身是为何来当亭长了么？他傲视摆布，这繁阳亭，这三百余户、千余口人，迟早一日，要把他们变成本身的根底。还不敷，要再扩到全部乡。还不敷，要能再扩到全部县？黄巾起事的阵容再大，也足可自保了。

路过安宁里时，安宁里的里长站在里门口，向路上乱看，瞧见他们，隔了大老远地就忙忙长揖施礼。路过南平里时，遇见几个下地的农夫，见他们过来，住了脚，畏敬有加地遁藏。

民谣唱罢，荀贞舞到许季的席前，甩袖仰身。许季面皮薄，不美意义起来。荀贞撤步后退，再舞一圈，又舞到他的席前。

陈褒挥箸，击打木椀。繁尚拍腿，为之伴奏。

陈褒、程偃钻进厨房，帮黄忠分肉。荀贞见没啥可帮手的，便去洗了一下，到后院去请许母。——许母已搬回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