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借酒消愁[第1页/共3页]

姜俏抿着嘴唇，像是做出了一个艰巨的决定，问道：“兄长，我很感激你对家翁的照顾。但我能问问你，这是为甚么么？”

对周澈体贴姜父这件事儿，亭中诸人都没有定见。

“如何？另有话说？”

姜父受辱时，姜枫不在家，他在家。

严伟吃得慢，细嚼慢咽，像是用心勾引他似的，时不时拿起麦饼晃两晃。周仓咽口唾液，恨恨地转开首，将木盘拿起，凑到嘴边，去【舔上边残留的酱、菜。

……

“薪烛”扑灭得时候长了，呛鼻熏眼，等大师吃完饭，诸人清算好椀、盘，各去安息。

姜父见周仓狼吞虎咽的又将周澈给他的半个饼吃掉，便把剩下的饼又给了他半个，剩下的一个分红两半，别离给了姜俏和周澈。周仓毫不推让，接过就吃。周澈稍作推让，他就不欢畅起来，说道：“阿澈，你是嫌俺这个老头子脏么？”

周仓饭量大，就着菜、酱，三两口将麦饼吃完，端起椀，跐溜跐溜地把豆羹喝个干清干净，抹抹嘴，朝别人案上的饭菜看去。

夜色已深，路上早无行人。夜空茫茫，田野苍苍，在这六合之间，本身只如沧海一粟。

他肃容说道：“卿兄纯孝，为报母仇不吝捐躯。乡中豪杰，谁不恭敬？我虽只是个微末的小职，却也识得豪杰。只恨权小，不能为卿兄脱罪！何况仅仅是帮忙照顾一下阿翁呢？”

裴元绍比他返来得早，正与严伟对坐下围棋，看他们返来，起家相迎，瞧了眼面无人色、一副大难临头模样的武柏，问道：“如何了？”

周澈望着星空，感到着近处的周仓他们打赌的喧闹和远处的沉寂，感受着近处的火光和远处的苍茫夜色。立在院门，身前是一望无边的郊野，身后是古朴浑拙的屋舍。

庆锋做好了饭，韦强帮手端入屋中。一人一碗豆羹，两个麦饼，一碟腌菜，一碟豆酱，分用木椀、木盘盛着，放在竹制的矮脚食案之上。饭菜远谈不上丰厚，但比起乡里中的费事人家，已经好到天上去了。

“偷跑返来？返来见他老父？”

姜俏转回视野。他的心机原也不在武柏身上，只是被武柏轰动，晓得周澈返来了，以是特地出来，想问几句话。周仓岂会猜不出他的设法？当下低声说道：“二兄早出了汝南，县里就算翻个底朝天也找不着他的。你不必过分忧心。”

他从后代来到了这里，而他终将也会被光阴淹没。他以看前人的目光来看当世人，而他毕竟也会被先人当作前人。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握之不得，留之不能，该有何求？在这乱世将来之际，他却只能争夺做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么？

他也有朋友，他也有家人，但都在后代，不在此时。周澈蓦地地又一次感到孤傲。

裴元绍答道：“俺将县君的号令悉数传达给了各里各村。”汇报完环境，又道，“姜枫也是胆小，在闹市里杀人，难怪县中大怒。现在全县齐动，他怕是难逃追捕。”摇了点头，似是可惜。

周澈来到后院，还没进屋，先碰上了姜俏。

光阴不断留，滚滚向前。

周仓、韦强、庆锋是恭敬姜枫，对他父亲当然也毕恭毕敬。裴元绍、严伟、邢刚等也熟谙姜枫，晓得他的申明，畏敬他的威势，自也不敢对姜父有不恭。

“俺这把春秋了，还能吃多少东西？你们都是男儿丈夫，要吃饱才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