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4章 老之将至[第2页/共2页]

许攸大笑，举起手，正筹办叫人，俄然眸子一转，嘲笑道：“郭公则，你是来查亏空的吧？”

许攸眼皮上翻，却不说话，只是眼神有些不屑。

许攸转了转眼睛，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命人筹办菜肴，挑好的上。郭图这才暴露笑容，翻开封泥，给许攸倒了一杯酒，又给本身倒了一杯。酒香四溢，许攸嗅了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脸沉醉，眼泪却顺着脸庞滑了下来。他也不擦，任泪水横流，半晌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许攸定睛一看，顿时两眼发亮。他抚掌而笑，起家迎了上来，接过酒瓮，吸了吸鼻子。“宜城醪，十年陈。”说完，将酒瓮举过甚顶，抬头察看瓮底，见瓮底写着几个墨字，却恍惚不清。许攸喝了一声，让人取灯来看。郭图拦住，从许攸手中夺过酒瓮，笑骂道：“好了，晓得你属狗的，一闻就准。这酒是光和五年所藏，于今十有二年。”

见许攸反应不过来，郭图只得接着说道：“我力劝主公率主力驰援，与孙策一决胜负。但是主公踌躇……”

郭图反唇相讥。“这亏空还要查？你许子远如果没有中饱私囊，我郭图把名字倒过来写。”

郭图也不说话，只是将酒瓮推到许攸面前，本身端起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许攸也不客气，举起酒瓮就往嘴里倒，一口气喝了大半瓮才放下，抹着湿淋淋的髯毛。

郭图悄悄地看着许攸，一言不发，等他骂完，这才接着说道：“子远，虽说盛名之下，实在难副，但黄子琰毫不是贪恐怕死的人。他挑选投降的确有不得已之处。当时休若正率部猛攻黄忠的阵地，丧失达三千余。如果他不投降，只怕休若会精锐尽没，正中黄忠下怀。”

“你刚才说我这鼻子只能闻酒是甚么意义，莫非另有转机？”

“痛快，痛快。”

许攸没吭声。他听得懂郭图的意义。袁绍错失的人何止黄忠，郭嘉、荀攸、辛毗，哪个不是，就连孙家父子都不例外。如果不是袁绍当时急着抢豫州，如何会兄弟反目，闹到明天这个境地。袁术固然死了，但孙策却成了横亘在袁绍咽喉里的一根刺，咽不下，吐不出，比袁术还要难缠。

“既不是智者所言，你为何还说？”许攸反唇相讥。郭图笑而不语。许攸见状，思考半晌，随即笑道：“我明白了。不过，你必定白搭心机。”

“奉告你一个刚收到的动静，黄子琰投降了。”

许攸愣了半晌，将铜箸拍在案上，破口痛骂。“这个伪君子，名不副实也就罢了，如何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堂堂太尉，成名多年的名流，竟然向一个武夫投降？噫，一死罢了，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