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舌战群儒-下[第2页/共3页]

天命厌利己独夫，而眷谦退自守，厌骤变神州，而眷体恤民力。周文王已有天下三分之二，犹伏侍殷，历三代而有天下，故而悠长。

始天子虽号奋六世之余烈，然其即位之时，不过七国之一，一代而扫清六国，天下骤变而民怨深积，不免二世而亡。

把统统大同一王朝和三国这三个大型的安定盘据算上，“太宗”不被反噬到丢皇位的只要两个例外。

“公然真的是华歆这家伙当出头鸟跳出来了……也是，他现在官职寒微，降无可降，本朝也没有太门生、孝廉出身的尚书郎，因为言事而直接开罪的。驳斥了我，他也算转正为经学大儒了。”

另一方面，李素熟读史乘，也不得不承认，固然刘邦厥后野心大起来以后，多有不择手腕的行动，但是在刚起家的时候，刘邦的动机应当还是不错的。首要他出世贫贱，一开端也不成能有多大野心——

刘宏浅笑不语地听着，等华歆说完，他想了想，才抬手表示李素自辩：“李素，华歆说你是急功近利，为一时之功而曲解常道，你如何说？”

以是华歆也不得不承认，司马迁应当是不至于吹嘘刘邦、而贬低刘邦的仇敌的。包含陈胜吴广，乃至项羽，司马迁都是秉笔挺书，有可取之处都会写下来。

盖历代太宗无有不经历板荡而后宁。若太宗之侧有良辅，入伊尹周公，则终能光复，若无伊尹周公而只要赵高，则天命更易。夏有太康，商有太甲，周有三监，秦有扶苏，汉有诸吕……”

仿佛没人了。

由此可见，陈胜之倡，乃是为私欲，不甘心‘贵爵将相宁有种乎’。高祖之初，却只为不忍见同业守兵负约送命，故而斥逐，自亦弃官而逃。至于厥后坐大，不过是观天下已乱、群雄已盘据，为复定天下而不得不为。

西汉有惠帝绝后、周勃平诸吕后杀了惠帝全数儿子，

是以久分不成猝合，久合不成猝分，天厌首倡，骤变者必遭天谴，循序渐进方得天眷。如武王伐纣，所积不过文武两代，若无周公继之，只怕三监之乱、故商遗民之患，其害亦烈如六国遗民矣。今大汉已立四百载，不臣之人图谋不轨，天然定遭天谴。”

魏有曹昂战死，吴孙登虽是天然早死、但代替的孙亮亦被废。

所幸是君前议事，大师畅所欲言，李素也不成能追着对方骂。只要华歆肯认怂，总归能够止损。

夏有太康失国，

厥后王允杀蔡邕时，来由也是“昔孝武不杀司马迁，后使作史，遂致谤书流于后代”，以是更要杀了参与写《东观汉记》的蔡邕。（汉朝灭亡后，以《东观汉记》为主体，清算构成《后汉书》）

刘宏刚才在上面，听李素和董扶就跟听讲故事似的，感觉还挺好玩。

但我辈先人读史，遍观各家之言，兼采可托，所知定然更多——华歆，我有一问，你觉得太史公所著《史》，可有媚上之嫌？”

“本来高祖天子当年的动机比陈胜吴广还巨大那么多？教朕史乘的大臣如何向来就没跟朕说过？哼，必定是那些人不想让朕晓得刘家人就该做千万年天子，好让那些人吓朕这个不能做阿谁不能做！一做天命就要示警。”

对于秦末群雄，他也不太喜好刘邦，更喜好项羽。但他既然是君前奏对，为了功绩和名声，也不得不如此说了。状师说话都是为了当事人的好处，这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