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旧事（十八）[第2页/共2页]

“就在娘子出门以后不久，那边送信的人就到了。”赶回家中，管家老祝道，“说卫公上月出门，不慎被石头绊倒，跌得重了些，伤了骨头。至公子闻讯以后，当即到官署去处国公禀报。国公也感觉此事不成迟延，便令至公子本日就出发到洛阳看望。这不，至公子亲身到太医署请跌打圣手去了，还要筹办伤药，一道带往洛阳去。唉，都年二十七了，这般时节，也须得太医署的人肯去才好……”

用过午膳以后，兄长就带着三四辆马车，往洛阳而去。

卫家和上官家也是世交，母亲归天后，两家干系还是和谐。逢年过节，父亲便要往外祖父家送礼，我和兄长也会每年到那边去看望一两回。

方才忘了问兄长，齐王明天又到灞池去，究竟是不是他的安排。现在，追悔莫及，临时无从对证了。

我换上冰鞋，本身上了冰面。

我轻哼一声，不说话。

我随即辩驳：“我才不是大人，我才十五。”

他风尘仆仆，见到我就说：“我须得顿时去洛阳看看外祖父。你留在家中，如有甚么事，便让人快马送信给我，晓得么？”

“你再看不惯后院那几位，也不准与她们吵嘴。”他沉下脸道，“大过年的，莫说父亲要不欢畅，别人看了也要笑话。”

齐王却淡淡道：“与你何干？”

昨日倒下的时候，有齐王做肉垫，不疼。

家中确切出了一桩急事。

兄长晓得我的心机，见我皱起眉，忙道：“这些事都定下了，你再不肯也没法。你我兄妹二人各有重担，我不辞劳苦，你也不成懒惰。我返来之时，只想听人夸你，晓得么？”

我想了想，道：“外祖父这腿伤只怕不轻，既如此，我也该畴昔一趟。”

这个跌倒的姿式，倒是不蠢，只是有些不幸。

我晓得，一半是我的，一半是齐王的。

活像一个在大街上落寞流涕的弃妇。

下定决计以后，我将身材往中间一歪。

合法我想着再扯些甚么大话来讲服他，忽而听齐霸道：“岸上的那些人，但是你府里来的？”

老祝见状，也在一旁劝道：“娘子，国公也交代了，邻近过年，娘子就在家中好好待着便是，那边自有至公子去措置。国公方才还派人来叮咛，说娘子这些日子务必好好把冰戏练一练，到了初九，可要娘子去处圣上献吉祥的。”

这两日都没有下雪，冰面上，昨日留下的陈迹清楚可见，几道长线并行胶葛。

但本日，我别处虽也没摔疼，手却结健结实擦在了冰面上。

望着天空，我想起我发起让他教我时，他那毫无兴趣的神采。

他教的跌倒，是如何样的？

我不放弃，也持续跟在前面：“我说到做到，殿下不若考虑考虑。”

我马上来了精力。

我的祖父卫儒，在洛阳摔伤了腿。

我无可何如，只得帮他清算行囊。

“不必你去。”兄长道，“去洛阳，光路程就要好些日子，且这气候说不上哪天又要下雪。带上你又要多了车马行李，反倒不便。你在家过年，好好陪着父亲，晓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