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私通(下)[第2页/共2页]
我的字,景璘是认得的。
玄云的面色灰败,一边抽泣,一边畏畏缩缩地看向我。
看去,却见是宫正张谟,领着几名寺人,拖着一个女子来到了殿上。
从那信纸残片可知,本日之事,并非即兴而起。只怕我每应对一句,她便有背工等着。
“贫道不知……”玄云道,“玄真只叮咛贫道将这包物什放到西华门外一棵老槐树下,别的不消管。”
这话里话外的意义,她确切是有备而来。
那日我分开芙蓉园时,卫士一向盯着的眼神,蓦地在脑海间浮起。
董淑妃凑畴昔,一句一句念完,看我一眼:“好一篇情诗。”说罢,她持续问玄云,“这信,也是玄真给你的?”
我看着他,心想好个张谟。他跟董淑妃一唱一和,本日是不筹算放过我了。
我定了定神,走出去,在太后等人面前跪下。
“若玄真私通授受之人,是朕呢?”
那正气凛然的模样,引来明玉冷冷一瞥。
那女子头发狼藉,哭哭啼啼。我看去,心中一惊。
珠帘里,嫔妃们群情纷繁。太后常来玉清观,宫里的嫔妃也投其所好,常日里常来进香祈愿,对女冠们也并不陌生。明显有很多人也认出了那女子就是玄云,就算不转头看,我也能感遭到很多目光正朝我瞟来。
“此事,仍与玄真有关。”张谟道,“克日,臣往芙蓉园检察出入簿册,发明玄真在芙蓉园之时,曾擅自出入。玄真有司符令,可因得其身份殊异,宫卫未敢禁止。芙蓉园中的戒令、纠禁及谪罚亦乃臣执掌以内,今臣得知此事,不敢坦白乃至疏失,特来禀报。”
那是我给兄长写的。两个月前,他在信中说,想看看我的书法如何,让我端庄写一篇字,附在信里寄给他。他喜好古诗,我就挑了一首记念远人的诗,交谊兼备,一举两得。而我也晓得兄长对书法严苛得很,为了不让他太绝望,我练了很多遍。这张纸,看模样应当就是我练字的废纸。
只见包裹不大,内里尽是些男人的衣衫,另有半张信纸。
宫正张谟所谓的玄云被抓时,把信吞了一半,设想得非常奇妙。这皱巴巴的残片,如何看都想是端庄的信,而不是甚么练字的废纸。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哀伤以终老。”不消我细看,已经有人念了出来。
董淑妃还要再问,明玉不冷不热地打断:“这殿上,究竟是太后圣上做主,还是董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