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私通(下)[第1页/共2页]
从那信纸残片可知,本日之事,并非即兴而起。只怕我每应对一句,她便有背工等着。
“贫道冤枉!贫道冤枉!”玄云跪在地上,膝行两步,伏拜叩首,“太后、圣上明鉴!贫道是玉清观女冠玄云,本日之事,贫道也是受命行事,不知这承担里究竟是甚么东西!”
那日我分开芙蓉园时,卫士一向盯着的眼神,蓦地在脑海间浮起。
我站在原地,面无神采。
太后皱眉:“这是出了何事?”
又是一阵窃保私语。
那是我给兄长写的。两个月前,他在信中说,想看看我的书法如何,让我端庄写一篇字,附在信里寄给他。他喜好古诗,我就挑了一首记念远人的诗,交谊兼备,一举两得。而我也晓得兄长对书法严苛得很,为了不让他太绝望,我练了很多遍。这张纸,看模样应当就是我练字的废纸。
也是因得如此,本来因为太上皇驾临而微微僵住的氛围,重新变得活络起来。
那正气凛然的模样,引来明玉冷冷一瞥。
因为那些字确切是我写的。
“若玄真私通授受之人,是朕呢?”
“此事,仍与玄真有关。”张谟道,“克日,臣往芙蓉园检察出入簿册,发明玄真在芙蓉园之时,曾擅自出入。玄真有司符令,可因得其身份殊异,宫卫未敢禁止。芙蓉园中的戒令、纠禁及谪罚亦乃臣执掌以内,今臣得知此事,不敢坦白乃至疏失,特来禀报。”
明玉不睬她,只对太后道:“此事,当下不过只凭着玄云一人之言罢了,无凭无据。依妾之见,还须再细心查一查,免得漏了甚么内幕。”
说罢,他一挥手,即有部下将一包物什交给中间的内侍。
“此事,乃有人诬告。”我说,“太后圣上明鉴。”
自景璘有了后宫,太后最看重的,就是子嗣之事。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哀伤以终老。”不消我细看,已经有人念了出来。
董淑妃嘲笑:“削发人不打诳语,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玄真另有何话说?玄真在宫中戴罪削发,太后和圣上垂怜,宠遇于你,可现在却传出这等事来,玄真竟想寥寥数语便打发了么?玄真也是内官,当晓得私通授受是多么重罪,可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蒙混过关的。那册子上,写了然玄真出入芙蓉园的时候,玄真不若好好解释去了那边见了何人,好让有司一一查验。若果然是受了冤枉,太后和圣上也定然会还你明净。”
她看明玉一眼,终究闭嘴。
宫正张谟所谓的玄云被抓时,把信吞了一半,设想得非常奇妙。这皱巴巴的残片,如何看都想是端庄的信,而不是甚么练字的废纸。
这话里话外的意义,她确切是有备而来。
董淑妃凑畴昔,一句一句念完,看我一眼:“好一篇情诗。”说罢,她持续问玄云,“这信,也是玄真给你的?”
那信纸皱皱巴巴,撕掉了普通。但我看着却感觉非常眼熟,心底顿时浮起不好的预感。
这时,那残信也呈到太前面前。
我看去,愣了愣。
看去,却见是宫正张谟,领着几名寺人,拖着一个女子来到了殿上。
我的字,景璘是认得的。
本来如此。
这场面虽低劣,却非常致命。
公然,就连他也看向了我,目光里透着猜疑。
董淑妃还要再问,明玉不冷不热地打断:“这殿上,究竟是太后圣上做主,还是董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