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私通(下)[第1页/共2页]
那女子头发狼藉,哭哭啼啼。我看去,心中一惊。
玄云发着抖,点点头。
这场面虽低劣,却非常致命。
“禀太后,”张谟一礼,道,“这女子鬼鬼祟祟,诡计捏造通行符令,潜出宫去,被宫门卫士当场看破,并在搜出随身之物多少。臣检视以后,只觉事关严峻,未敢私行措置,特送来殿中,请贤人定夺。”
我定了定神,走出去,在太后等人面前跪下。
我正给嫔妃们的手腕上系着绦绳,身后传来一阵鼓噪。
我看去,愣了愣。
我的字,景璘是认得的。
“给谁?”
殿上顿时哗然一片。
我冷冷地看着她。
玄云的面色灰败,一边抽泣,一边畏畏缩缩地看向我。
那日我分开芙蓉园时,卫士一向盯着的眼神,蓦地在脑海间浮起。
宫正张谟所谓的玄云被抓时,把信吞了一半,设想得非常奇妙。这皱巴巴的残片,如何看都想是端庄的信,而不是甚么练字的废纸。
太后和景璘还没说话,董淑妃已经正色道:“玄云,你说你是受命行事,奉的是谁的命?说出来,如有冤情,太后和圣上自会为你做主!”
看去,却见是宫正张谟,领着几名寺人,拖着一个女子来到了殿上。
又是一阵窃保私语。
因为那些字确切是我写的。
说罢,他一挥手,即有部下将一包物什交给中间的内侍。
这话里话外的意义,她确切是有备而来。
我看着他,心想好个张谟。他跟董淑妃一唱一和,本日是不筹算放过我了。
事到现在,我不出来解释解释,是千万不成了。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哀伤以终老。”不消我细看,已经有人念了出来。
“扯谎!”张谟嗓子锋利,喝道,“你若不晓得这是甚么,搜出那封信时,为何镇静,竟往嘴里塞!幸亏我等眼疾手快抢下一半,这才得了物证!到了圣前你还不诚恳,岂不怕治你欺君枉法之罪!”
“贫道不知……”玄云道,“玄真只叮咛贫道将这包物什放到西华门外一棵老槐树下,别的不消管。”
此人我认得,是我部下的一名女冠,法号玄云。
我心中一凛。
本日这等宫宴,嫔妃们带着孩童来,她也最是喜好。皇子皇女们玩闹起来,在四周乱跑,她也不恼,干脆让嫔妃们在女眷这边的案席上自行落座,和乐一片。
这时,那残信也呈到太前面前。
“此事,乃有人诬告。”我说,“太后圣上明鉴。”
“若玄真私通授受之人,是朕呢?”
太后皱眉:“这是出了何事?”
那正气凛然的模样,引来明玉冷冷一瞥。
“此事,仍与玄真有关。”张谟道,“克日,臣往芙蓉园检察出入簿册,发明玄真在芙蓉园之时,曾擅自出入。玄真有司符令,可因得其身份殊异,宫卫未敢禁止。芙蓉园中的戒令、纠禁及谪罚亦乃臣执掌以内,今臣得知此事,不敢坦白乃至疏失,特来禀报。”
说罢,他将一本册子交给内侍。
从那信纸残片可知,本日之事,并非即兴而起。只怕我每应对一句,她便有背工等着。
董淑妃凑畴昔,一句一句念完,看我一眼:“好一篇情诗。”说罢,她持续问玄云,“这信,也是玄真给你的?”
内侍不敢怠慢,随即又呈到上首,在世人面前翻开。
也是因得如此,本来因为太上皇驾临而微微僵住的氛围,重新变得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