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空中的绞杀[第2页/共3页]

地勤连长王华最后一次查抄挂弹舱。

六架零式21型战役机（A6M2）如恶犬般游弋四周。

“赵队，穿甲燃烧弹全装好了，油箱满油，这帮小鬼子该尝尝我们的铁蒺藜了。”

赵天雄舔了舔枯燥的嘴唇，舌尖触到嘴角的裂缝。

咸腥的血味混着氧气面罩里橡胶的苦涩味，在口腔里构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是无数次摹拟练习构成的肌肉影象，比浅显人眨眼的速率慢0.1秒，却充足让大脑完成弹道计算。

六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Ki-21）机身下挂着500公斤炸弹。

“老赵，我的发动机中弹了！”

陈海的二号机与一架零战玩起了剪刀矫捷，两架战机在3000米高空划出交叉的灭亡航路，如同两个跳贴面舞的死神。

那是个鬼子的王牌飞翔员，胸口的勋章大抵和手上的性命一样多。

“全部重视，襟翼十五度，筹办腾飞。”

机翼下的火箭弹呈流线型摆列，弹体上的黄色警示条纹被月光分裂成明暗相间的斑马线。

金属齿轮转动的“咔咔”声透过耳机传来，像是天国之门开启的声音。

滑行过程中，他瞥见地勤们举着加油灯疾走而来，油渍斑斑的事情服在风中翻飞。

800米间隔，赵天雄清楚地看到敌机机身上的膏药旗。

赵天雄本能地蹬舵左转，身材被离心力压在坐椅上，G力让他的视网膜呈现长久的灰视。

“海子，带三号、四号缠住零战。”

如同拿着长剑应战坦克的骑士。

玻璃罩下的指针像只不循分的甲虫，在刻度盘上微微震颤，映着他瞳孔里跳动的寒光。

“去天国投弹吧！”

在P-51野马战役机的时速面前，零式引觉得傲的矫捷性不过是橱窗里的安排。

“海子，跟我玩交叉剪！”

机身编号“YL-01”至“YL-05”在探照灯中闪动着幽蓝寒光。

“明白，老赵你可别抢了我的人头。”

异化着燃烧的橡胶和机油味，那是胜利的味道，也是灭亡的味道。

六挺12.7mm勃朗宁机枪同时喷吐火舌，曳光弹如红色标枪，每一发都拖着三寸长的火尾，精准刺入敌机右翼。

爆炸的火光将夜空染成橘红色，打击波传来时，赵天雄的座舱猛地颠簸了一下。

五架P-51野马战役机朝着黑云寨机场而去。

“三点钟方向！”

他猛地压机头，用机身挡住追来的零战，机枪残剩的弹药如泼水般倾泻。

当空速表指针划过180节，赵天雄猛地拉杆，机身昂起的刹时，空中的灯光如同坠落的星子，敏捷缩小成绿豆大小。

燃烧的九七式如断线鹞子，汽油异化着机油从分裂的油箱中喷出。

此时，陈海的声音带着杂音传来。

“全部返航！”

空战很快堕入混战，天空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钢铁绞肉机。

赵天雄拉动节流阀，战机如饿鹰爬升，高度表指针猖獗转动，仿佛在跳一支灭亡的圆舞曲。

五架野马在月光中散开，如五只利爪，直扑轰炸机群的咽喉。

阳泉县城的表面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护城河的水面被映成暗红色，像是一条流淌的血河。

赵天雄判定切换战术，向陈海收回指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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