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第2页/共4页]
温流庆抚着乌黑的长须,眼尾微微斜飞,温声笑道:“小丫头想问甚么卦?”
没有电话能够随时联络,南姗尽力保持着安静,昨日收到的手札,的确是萧清淮的笔迹不假,信笺的落款日期是八天前,萧清淮说过,约莫每半个月会让她收到一封安然信,因路上交通不便,安然信晚到两三天很普通,可八天的时候那么长……
非论南姗如何呼喊,萧清淮却再也不展开眼睛。
董妈妈额筋一蹦,忍了忍,只得再动威胁大招:“王妃,你再不好好喝药,待王爷从外头返来,老奴可要去告状了。”
碎光聚散变幻,萧清淮乌黑出尘的衣裳上,一道道纵横交叉的血迹,也蜿蜒着涌流而出,似无数朵素净欲滴的桃花刹时盛开,眨眼之间,萧清淮就变成了一个淋淋血人,南姗的双手、腕臂、衣衿,亦沾满了澎湃奔射的鲜血。
南姗僵了僵神采,小声道:“还烫着呢……”
南姗的就寝质量一贯很好,除了某些特别身分导致的失眠外,其他的时候,她只要入了眠,就会睡得非常结壮,可这一回,南姗睡着没多久,就又深深堕入了梦之境。
给南姗擦完汗和泪,董妈妈接过碧草递来的热茶,看南姗还是一副惊魂不决的模样,又道:“蜜斯,喝杯热茶压压惊吧。”
熟谙的触感,黏稠的鲜血,统统的统统,都实在贴切到非常,南姗浑身冰冷,寒得心口钝钝的疼,连声音都跟着扭曲颤抖,南姗冒死地叫着萧清淮,浑身是血的萧清淮,只微微而笑,那笑意越来越淡,越来越薄,最后笑意全无,气味全失。
治病的良药到底是赖不掉的,南姗一饮而尽后,喝了杯温水,又吃了几颗蜜饯,然后才再持续半死不活的躺着,因为半夜恶梦惊醒后就再也没睡着,这会儿吃饱喝足了,闹人的雨声也停了,倦怠的困乏之意再度袭来。
一缕鲜红刺目标血迹,正顺着萧清淮的嘴角,倏然流淌,萧清淮方才敞亮灿烂的眼神,已如春日薄冰般垂垂涣散开来,只嘴角那一抹熟谙的笑意,仍在和顺的绽放着,嘴里低声呢喃着两个字,姗姗。
磨磨蹭蹭吃完早餐,南姗搁下筷子,才洗完手漱好口,董妈妈已大手一挥,半晌工夫后,丹霞捧着药碗飘但是来,南姗当即摩挲着下巴,找话题和董妈妈开聊:“妈妈,我记得明儿个是杨家摆酒宴的日子吧,让秋雁今儿个抽暇去一趟,就说我偶染风寒,不能亲去,贺礼不早都备好了,让她送去就行了。”
但是,凡事向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温流庆并未睁眼,很久,才语声淡淡道:“阿玳,都城又要开端变天了。”。
湿软的面巾悄悄拂过脸颊,南姗呆呆坐着不动,只双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衿,大口喘气着,那边仿佛还镇着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仿佛将近堵塞普通,南姗模糊约约记得,她仿佛做了一个很可骇的恶梦,可现在非论如何狠狠回想,也一点想不起来究竟梦见了甚么。
再听话的小孩子,那也是小孩子,南姗盯了会手里的筷子,才道:“带他过来吧,拿帕子给他遮开口鼻。”
董妈妈动了动嘴唇,终究没再开口,自打蜜斯梦靥醒后,就浑身透着不对劲儿,仿佛苦衷重重的模样,莫非是梦到了甚么悲伤事,问她却又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