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第1页/共4页]
大部分时候,南姗与身边的丫环说话,向来都是温声和语,偶尔还会打趣闲话,现在蓦地见南姗言辞肃立,丹霞再不敢多言,忙仓促应是,回身叮咛去了,南姗又唤碧草出去,让她帮着换衣打扮。
没有电话能够随时联络,南姗尽力保持着安静,昨日收到的手札,的确是萧清淮的笔迹不假,信笺的落款日期是八天前,萧清淮说过,约莫每半个月会让她收到一封安然信,因路上交通不便,安然信晚到两三天很普通,可八天的时候那么长……
南姗勉强笑了笑,应道:“染了一点风寒,不碍事的……老祖宗呢,我有事情找他白叟家,他白叟家是否昼寝醒了?”
那么,萧清淮会呈现在南姗的梦里,仿佛一点也不奇特,梦境中的萧清淮,穿戴一身乌黑的衣裳,乌墨似的长发松疏松着,正笑着冲南姗招手,萧清淮脸上挂着的笑意,南姗再熟谙不过,温温的,轻柔的,又带着各式放纵的暖情和宠溺,让民气生神驰。
董妈妈已将药碗举到南姗眼皮子底下,硬着声音说:“王妃叮咛这话的当天,孙公公就麻溜的叫花匠办去了……呶,先喝药。”
南姗咬了咬唇,双手不自发握拳,尖尖的指甲深深掐进手掌心,方低声道:“王爷的安危。”
南姗懒洋洋的坐起家,慢吞吞的吃粥咽菜,因是病姿不消出屋,南姗的穿戴打扮都略随便,很家常的素净裙裳,如云的乌发只用一根簪子绾着,再装点几星零散的珠翠,并非披头披发的蓬头鬼模样,当代的女子要盘出各种美好的发髻,必须有一头丰富的头发为根本,如果由着长长的头发随便散着,啧……南姗一手夹菜吃的同时,另一手只怕还得掬着头发不能乱飘,不然,到底是用饭,还是吃头发,可就不晓得了。
半个时候后,南姗辞离陵安侯府,温玉玳送走南姗后,再度回到药庐陪着温流庆,其实在明天上午,温流庆刚欢迎过一名重量级客人,见过那位客人以后,温流庆便进了好久未踏足过的药庐。
还在换着衣裳,董妈妈已闻讯而来,也是满面疑色:“蜜斯这是如何了,俄然间就要出门……”
南姗用力揉着发痛的额头,仅仅做了一个恶梦,就在这儿胡乱猜忌,仿佛有点无厘头的混闹,但是,萧清淮之前出门在外的时候,她也担忧过,却向来没做过近似的恶梦,南姗深吸一口气,很用力地平复烦躁的心境,萧清淮每次离京,身边都会有很多武功高强的保镳,更有随行卫队一起跟着,该当不大能够碰到伤害吧。
南姗尽力不去想那鲜血横流的画面,温热的湿意却难以节制的涌上眼眶,寂静很久,才低声道:“我做了一个梦,很不好,很不好……”
非论南姗如何呼喊,萧清淮却再也不展开眼睛。
熟谙的触感,黏稠的鲜血,统统的统统,都实在贴切到非常,南姗浑身冰冷,寒得心口钝钝的疼,连声音都跟着扭曲颤抖,南姗冒死地叫着萧清淮,浑身是血的萧清淮,只微微而笑,那笑意越来越淡,越来越薄,最后笑意全无,气味全失。
南姗声如锋利的利剑,非常干脆的打断丹霞的话:“不要废话!我说甚么,你照做就是,快去。”
湿软的面巾悄悄拂过脸颊,南姗呆呆坐着不动,只双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衿,大口喘气着,那边仿佛还镇着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仿佛将近堵塞普通,南姗模糊约约记得,她仿佛做了一个很可骇的恶梦,可现在非论如何狠狠回想,也一点想不起来究竟梦见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