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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眉心悄悄皱起,悄悄敲击着桌面,半响后轻声道:“两淮冯家?但是冯安华的先人?”
“民气不敷蛇吞象,想让这几个儿郎分上曲家的一杯羹吧。”陆砚声音淡淡,如东风,却更像异化着冰雹的春雨,字字句句都打在在场的几人身上,让人无端感觉发冷。
曲元白眉心一拧,冷冷甩出一句话来:“二哥、二嫂未免操心太多,阿桐做小娘子时,有十一娘与妹婿教诲,此时嫁了人,有砚郎教诲,二哥如偶然候,不如少去些青楼,管束一下静郎另有宁郎,小小年纪,院中侍婢十数人,整天除了在脂粉堆打混,有何气候?”
九十八章
曲景曜悄悄勾唇,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温声道:“是侄儿的错,只因多日来一向未能找寻到二娘舅,便健忘了奉告二娘舅早上晚些来,让二娘舅多等这么些时候,实在有愧。”
“是呢,三娘舅当年离家时已经十八,家中又如何没有婚事?”长宁微微一叹:“听小娘舅说,他们嫡庶兄弟十几人里,三娘舅是最会读书的,外祖父平生谨慎,但为了让他能有个好出息,专门请报酬三娘舅求娶了两淮名流冯家的小娘子,本来是要在那年十月结婚的,但是八月,三娘舅就与阿谁玉娇一起离家了……那曲冯两家攀亲一事,满江南尽知,此事一出,外祖父万分难堪,实在不知要如何向冯家交代,只能亲身前去请罪。因着不肯门楣受辱,三娘舅离家不到一月,外祖父就对外宣称三娘舅早逝,对不起冯家,可世人多刻薄,皆说冯小娘子克夫,好好的一个小娘子被人这般说,最后只能远嫁辽东,到底是迟误了冯小娘子!”
长宁抬眼看了他一下,道:“笔法好、意境好,这院落明显没有这么都雅的……”
“五儿且慢……”曲老夫人颤抖声音制止了曲元白,转头看向陆砚问道:“我儿如何去的?那些辛苦挣下的家业又是如何没得?”
长宁看此形状,内心格登一下,下认识的看向陆砚,却见他端着一盏茶,细细的品着,神采安静,看不出端倪。
陆砚脸上本来就未几的笑意早在曲元恒熟络长宁时,便尽数敛了起来,此时神态更是冷酷:“不劳二娘舅操心,我感觉阿桐甚好,贡献长辈,奉养上慈,甚是经心。二娘舅这几日琐事繁多,怕是不晓得外祖母用药以后,有些嗜睡,是以才来的这么早吧。”
“……那余宝乾用本身不太高深的医术配置了药物送给了玉娇,将那叶玉毒杀以后,又大做多首诗词赞叹玉娇工致貌美,让玉娇在文人中名声大噪,终究成了行首。而这些人中……就有三娘舅。”陆砚停下话头,看了眼曲老夫人,缓缓道:“三娘舅少年英才,又多情,玉娇这般男人堆中打混过的女人最知如何牵挂住他的心,拿着三娘舅扶养她的大把银子,玉娇将余宝乾送进了都城,但是科考过后,余宝乾名落孙山,却在颠末钱塘府时,被一家富豪看中,选做了半子,这家富豪,便是钱塘范家。”
一夜春雨,早上出门时,院中的桃花便被打落了一片,点点红云落泥泞,看起来到让人可惜。长宁走在陆砚身侧,悄悄叹了一声道:“早知被雨打落,还不如昨日便让人摘了酿酒呢。”
下雨地滑,陆砚轻扶着长宁的腰,从身后丫环手里接过伞,两人同打一伞向曲老夫人院中走去。气候有些凉,长宁感觉披着大氅另有些冷,便又向陆砚怀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