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归来[第2页/共3页]
竟然带着点歉疚的意义。
这是韩蛰的私宅,里头人手未几,却都坚固可托。他叩开门扇,将骏马交与管事,踏着甬道两侧极暗淡的灯笼光芒往前走,夜风卷着腊梅的淡淡香味送到鼻端,他瞧着早已熄了灯火的屋宇,脚步更快。
“前阵子唐敦俄然有事回京,他叫我暗中尾随,回京后跟府上的韩夫人暗中联络,但不准张扬,连你也不让晓得。我藏了好些天,直到这水陆法会的圣旨下来,夫人找上我,举荐了几位妙手,让本日埋伏在后山救你。”
他端着满脸不豫往里走,见唐敦站在人群后朝他点头,随便扫过,便去坛前听经。
柔嫩声音、娇丽笑容皆如驰念的滋味,韩蛰点头,将她抱得更紧。半晌后,沉声道:“我来晚了。”
到日掉队,有仆妇端来饭菜,又备了热水,奉养得甚为勤谨。令容舒畅地沐浴罢,换了稍显宽广的寝衣,上榻睡觉。
傅益点头,“除了他没人晓得,不过现在,韩夫人倒是晓得了。”
韩蛰大步抬步走向正屋,见门反锁着推搡不开,遂翻窗入室,轻而易举地走了出来。
飞鸾跪地请罪, 满脸惶然。
没过量久, 韩家少夫人在客舍被人劫走的动静不胫而走。
令容几近是惊坐起来,讶然看着本该在百里以外的夫君。
娇软温热的身躯再度落入怀里,他垂眸,瞧着令容的眼睛,“还凉吗?”
这般暗害中,韩蛰能让傅益这外人插手,确切是可贵的事了。
韩蛰眸中如墨,勒缰驻马时,甜睡在暗夜中的别苑已在面前。
冷峻肥胖的脸刚硬如旧,眼底却带些许和顺,他蓦地低头,将她唇瓣噙住。
后山,傅益纵马疾奔,风驰电掣。
令容手捧热茶渐渐啜饮,将这屋子惊奇打量,不甚确信,“夫君的私宅?”
屋里炭盆暖热,帘帐早已垂落,里头只要两盏暗淡的灯烛悄悄燃烧。
孤身前行二十余年,他从没尝过思念滋味。
宏恩寺里, 杨氏午歇过后起家等了半晌, 却不见令容过来,便叫随行的鱼姑去扣门。
……
待水落石出,祖孙间必会有场争论。
事涉朝堂争斗,傅益没提锦衣司,也不见樊衡踪迹,恐怕这回杨氏用的是娘家的人手,且是能暗中埋伏埋没,让久在军中的范自鸿都难以发觉的妙手。
韩蛰返来,都城必会涌起暗潮,唐敦这回露了形迹,今后会更肆无顾忌,须早些设法报那一箭之仇。
“妹夫的私宅。”傅益走至桌畔,倒了两杯热茶,递给她一杯。
像是有东西吊着、牵引着,让夙来沉寂的心忍不住愈跳愈快。
而这些,却将令容卷了出来。
但坚固的胸膛,有力的双臂,熟谙的男人气味,却叫令容脑海紧绷的那根弦顷刻松了。她攀着他肩膀坐直身子,声音带了欣喜笑意,“夫君如何返来了?身上好凉。”
正三品的诰命被掳走,卖力表里禁严的禁军也难逃干系,动静报到正赶到寺门,筹办去听高僧讲经的韩镜那边,相爷闻之微怒,只是皇家佛事为重,遂与禁军副统领商讨过,调拨十数名禁军去搜索。
兄妹俩坐着说话,直到傍晚将近,傅益才往别处去安息。
令容理不透旁的关窍,临时也不作多想,只问傅益南下时是否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