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震怒[第3页/共4页]

中间高阳长公主意状也是惊怒，“韩大人这是做甚么！皇上召你近前了吗？生辰八字相合，皇上梦中曾见边幅，确信无疑。为国修行祈福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你要抗旨不成！”

他只是个目不识丁的寺人，即便仗着天子宠任身居高位有野心手腕，资质却绝难与韩蛰比拟。每回能保命，并非战略全面，端赖表忠心和永昌帝对他的情分，这回天然也只循着这条路走，口中说辞便难自圆其说。

殿中半晌温馨，韩蛰淡声，“人证物证都已在锦衣司中，可要对证？”

田保额角鲜血涌出，哀声哀告，被摆布侍卫架了出去，苦求声遥遥可闻。

半晌后，还是甄皇后轻咳一声，突破诡异的温馨。

永昌帝面色微变，当即看向田保，“此话当真？”

“皇上幼时读书，可知十常侍之乱？”

“此事关乎皇上龙体安危，还请皇上过目。”韩蛰扫一眼田保，续道：“除却先前羊御史所说的事，臣别的查出十余件命案，皆与田保有关。陛下信重田保，委以羽林卫将军之衔，田保贪婪不敷，却暗中勾搭拉拢禁军将领，图谋不轨。”

“皇上明鉴，老奴忠心耿耿，怎敢拉拢禁军将领？”田保跪伏在地，战战兢兢。

一曲奏罢，宫人恰好从延庆殿赶返来，将画轴奉上。

氛围半晌呆滞, 永昌帝吃苦惯了，不太会对付这等场面, 只盯着韩蛰, 欲拿身份威胁。

“这幅寒山图是田保费经心机为朕寻来的真迹。”他极力不去想方才的不镇静，表示那女官将画轴送畴昔，“甄相随便观玩就是。”

“血口喷人！”田保没做过这事，当然不认。

即便早就晓得韩蛰会篡机谋逆，她也没想到，韩蛰竟会在此时就毫不粉饰。不晓得畴前韩蛰为政事跟永昌帝对峙是何模样，现在她站在韩蛰身后，却只觉内心砰砰乱跳，恐怕韩蛰一着不慎，扳连策划多年的大事。

永昌帝贪玩厌书，哪能晓得这个？

永昌帝到这步地步，气势已衰了下去，没吭声。

韩蛰“哦”了声, 声音冷硬。

伉俪前后退出，各归原处，范贵妃瞧着袅袅走远的背影，再瞧一眼永昌帝，唇边浮起嘲笑。

“倘若田将军是为皇上着想，何必花重金，请人刺杀灭口？”

相伴十几年的人，相互的脾气最是清楚，永昌帝立马猜出真相，勃然大怒――当初出身书香之家的甄皇后有孕，他正想送个高雅的东西，田保及时递来这画，他还龙颜大悦，深赞及时。谁知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认定的真迹竟被鉴为假货？

大名鼎鼎的锦衣司使，在内廷也有着凶煞的名声。

“皇上明鉴，老奴没有……”

这便是摆明不给, 且强闯内闱, 肆无顾忌。

珠帘内天子愤怒，珠帘外众臣静观其变。

徐尚书也不负众望，清了清嗓子，语惊四座，“这幅画是假货。”

甄皇后遂命人演乐，又请韩蛰和令容回席。

诸般气愤澎湃而出，烧断这么多年倚赖信重的情分。

……

前面的都不算甚么，最末一句，却叫永昌帝心惊。

甄皇后含笑犒赏，令容亦婉声谢恩。

旁的倒罢，现在狗胆包天，竟然欺瞒到他头上来了！

赏画之事蓦地转为审案，永昌帝心有不悦，“本日是为祈福，此事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