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震怒[第2页/共4页]

不管他对那老婆是否成心，都不成能受这等热诚。

田保看得清楚，心知斗不过他，只能哀告永昌帝，“老奴不敢欺瞒，确切跟他有过来往，但老奴做这些都是为了皇上！老奴一个宦官，无嗣无后，身家性命全都仰仗皇上，如何会有异心？送些东西给他，也是想让他更加忠心，护皇上全面！”

奏折已被捧到御前，永昌帝随便翻了翻，将旁的事都掠过，落在关乎禁军的几页。

探微先生的盛名流尽皆知，他的真迹更是万金难求。在坐重臣多有保藏书画之好，闻言纷繁昂首，盼能一览。

中间甄嗣宗充当太师，耐烦讲给他听。

诸般气愤澎湃而出，烧断这么多年倚赖信重的情分。

“田保捏造假货，因怕为人所知，已刺杀了做旧两幅画的老先生――本来费经心机，是为欺瞒皇上。人证现在就在锦衣司狱中，皇上可随时提检查问。”

君臣沉默对峙，令容站在韩蛰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即便早就晓得韩蛰会篡机谋逆，她也没想到，韩蛰竟会在此时就毫不粉饰。不晓得畴前韩蛰为政事跟永昌帝对峙是何模样，现在她站在韩蛰身后，却只觉内心砰砰乱跳，恐怕韩蛰一着不慎，扳连策划多年的大事。

两只手却悄悄在袖中捏紧，握出湿腻潮热的汗。

甄皇后遂命人演乐，又请韩蛰和令容回席。

永昌帝大怒, 想要发作, 对上韩蛰浑身冷硬, 再瞧见底下端坐不语的韩镜和诸位朝臣, 到底底气不敷。

是啊，倘如果为天子着想，开阔承认便可，何必杀人灭口？

田保额角鲜血涌出，哀声哀告，被摆布侍卫架了出去，苦求声遥遥可闻。

“此事关乎皇上龙体安危，还请皇上过目。”韩蛰扫一眼田保，续道：“除却先前羊御史所说的事，臣别的查出十余件命案，皆与田保有关。陛下信重田保，委以羽林卫将军之衔，田保贪婪不敷，却暗中勾搭拉拢禁军将领，图谋不轨。”

前面的都不算甚么，最末一句，却叫永昌帝心惊。

“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气得大声痛斥，“拖下去，斩了，斩了！”

她目光稍抬，透过珠帘瞧着斜劈面的甄嗣宗，见那位点头，便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先命户部查访，过后再提不迟，皇上急甚么。少夫人的婚事是皇上促进，现在她身怀有孕，也是丧事。前阵子皇上送了幅探微先生的真迹，本宫瞧着很好，便赐赉少夫人，权做贺礼。”

“有。”韩蛰淡声，取出备好的奏折递上，“请皇上过目。”

他本日之权势职位，不止是相爷撑腰，更是一刀一剑砍出来，冷厉凶煞，凛然不成侵。

“皇上明鉴，老奴忠心耿耿，怎敢拉拢禁军将领？”田保跪伏在地，战战兢兢。

堂下世人七嘴八舌，韩蛰看都没看那幅假货，见永昌帝面色丢脸，趁机起家。

群臣有了好画，便请宫人搬来檀架将画悬起，奖饰不止。

永昌帝活了这些年，竟不知寺人另有如许的野心本事，再看下田保时，神采全部都变了。旋即，便是浓浓的肝火升腾而起，令他脸上涨红――韩蛰争锋相对、公开抗旨，田保捏造假货、令他当众丢人，方才被田保巧舌令色，几乎再生仁慈保护之心……

都城里能有本领做旧古画，以假乱真的就那几家，他虽不点破，却说得有理有据，连这画做成不久的细节都推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