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纸条[第1页/共4页]
韩蛰眼底不自发也添了笑意,“相由心生。”
田保买凶刺杀御史的事他晓得。前两天田保还哭诉讨情,他也感觉那御史小题大做,明知田保是他最信重的近臣还敢挑刺,较着是活得不耐烦,被田保一通苦求谗言,乃至还狐疑是韩蛰欲抨击田保,用心罗织罪名。
那些人,如何能跟田保比拟?
“来这边。”她拉着韩蛰走进侧间,将那求救信递给他,“高修远的。他毕竟救过我,我怕他出事,又担忧有诈,没敢擅动。夫君感觉呢?”
他不肯帮手,她只能本身脱手了。
晚间韩蛰返来问她进宫的事, 令容便说甄皇后温婉贤淑, 待人和蔼。因正给韩蛰宽衣,随口又道:“皇后看着仿佛很年青呢,难怪对身孕谨慎翼翼。”
纸张写满了,韩蛰也不出声,又抽了一张,在顶上写了个“嗯”字。
韩蛰将信瞧了两边,顺手丢在案上,“不消理睬。”
永昌帝没犯色鬼弊端,自是功德。韩蛰又问道:“传闻如何说?”
“她十岁嫁进东宫,青梅竹马。”韩蛰见她恰好靠在胸前,不自发靠近, 嗅她发间暗香, 道:“十三岁时另有过孩子。”
永昌帝勃然变色。
皇宫以外,令容倒不知永昌帝那些谨慎思。
幼时太师严苛,是田保帮他暗里逃出,吃喝玩乐,形同好友。每常夜深人静,是田保伴他睡在幽深空旷的东宫,哄他入眠,照顾他饮食起居,如同半父。厥后他能在宫中尽情吃苦,也是田保体察圣心,诸事想得妥当全面。凡是他想要的东西,不管天南海北,田保都能帮他弄来。
令容犹不放心,想拉住他问个清楚,韩蛰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等闲溜开,转眼就出了侧间,都不必她帮着宽衣,径直往浴房去了。
甄嗣宗点头应是,中间韩镜踱步而出,提起了南边冯璋之乱。
“不是凶神恶煞?”
但她总感觉不放心,想着笔墨轩是锦衣司查封的,便颇焦灼地等他返来。
令容感觉奇特,将求救信铺在桌案,一时担忧高修远的安危,一时又感觉这封信透着古怪。高修远是她的朋友,又曾帮过她,他遇见难事,天然是要帮的。至于赎人的财帛,她手里凑凑也充足。
年幼有身, 体弱丧子, 在心中难过、身材衰弱的时候, 旁的女人趁虚而入――多熟谙的故事, 当年杨氏不就是在生下韩蛰后,被太夫人安排的人趁虚而入,有了韩征么?
令容不答,眼皮都没抬,也不想说话,见他到了跟前,顺手扯了张纸,刷刷地写。
永昌帝准了,正想从速说退朝,又被韩镜抢了先――
“皇上来探皇后,当然不会跟我说话。不过我瞧见了大名鼎鼎的田保――”令容昂首,见韩蛰正瞧她,遂盈盈一笑,忍不住道:“他长得还真跟传闻里差未几。”
而后递给韩蛰,标致的杏眼抬起来,沉默看他。
此时的令容,正在银光院发楞。
信里还特地叮咛,请她别张扬此事,免生不测。
韩蛰瞧着案前负气而立的小娇娘,见她不肯说话,愣了愣,拿过她的笔,在底下写。
那封信的笔迹她认得,是高修远的。但高修远平白无端,怎会被人挟持?
――田保以他为饵,藏之极深。打草惊蛇,危及性命。
韩蛰一口咬定这信是假的,不想救高修远,又不给任何解释,乃至躲开她,都不必她宽衣,是还在喝那莫须有的醋,而后置高修远的性命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