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意乱[第1页/共3页]
他已有好久未曾喝醉,多年风俗使然,洗脸的间隙里,回想昨夜的事。
“没有!”
半晌后,被窝里塞进两个暖烘烘的东西。
她往腕间哈了口气,酸痛的感受愈发明显,这双手不止被迫失了明净,还是在别人家的客房里。宋姑和枇杷都不在中间,这类事更不好叫娘舅家的丫环晓得,害她昨晚为措置帕子的事忧?了半天!
令容从沉甜睡梦中醒来,只觉两条手臂酸痛得像是要断掉。
“药膏要抹匀。”韩蛰伸手就想来接膏药。
令容毕竟顾忌他,只往里挪了挪,垂着脑袋,“没甚么,睡觉压的。夜深了,夫君早点安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刚好膏药抹完,遂搁在中间漆柜上,将两只手腕悬着,就着韩蛰撩起的被子,钻了出来。
“嗯。”令容点头。
谁知不测到了潭州地界,娘舅竟然能叫韩蛰酣醉一场!只是宋建春的宿醉颇较着,韩蛰却掩蔽得很好,措告别事冷僻沉厉如旧,往监狱里走了一遭,晚间返来时还坐在书案旁,肃着张脸呈理案情到深夜,跟昨晚的禽兽模样判若两人。
大抵是太欢畅,心对劲足地睡着了,毕竟畴前他喝得沉浸的两回,也是回屋倒头就睡。
韩蛰对着水中倒影摆出个冷厉的神情,愣了愣,头回发明他竟然如此没出息,竟会为她一个亲吻欢畅得晕睡畴昔――就算他曾数次回味元夕那晚的亲吻,对见惯存亡的锦衣司使而言,这般反应也实在丢人了点,难怪令容今晨眼神古怪。
朝堂上的事千头万绪,险恶沉重,韩蛰都能理出丁卯,或铁腕狠厉,或刚柔兼济,敏捷措置。这事儿却能难倒豪杰汉,韩蛰自知酒后失德,欺负她有力抵挡,内心虽忍不住欢畅,却也晓得她心中不悦。但这类事,嘴里说不出来。
……
看韩蛰昨晚的态度,仿佛不想和离,如果记起那事,更不会松口了。
“就为这传言?”韩蛰明显不信。
“嗯。”
令容躲开,昂首看他一眼。他昨晚那么大力量捏的,转头就忘了?竟然装得没事人一样,还假情冒充的体贴,黄鼠狼拜年!她内心暗恨,气哼哼嘀咕道:“没事,被狗啃了。”
令容恼羞成怒,“你如何――唔!”后脑蓦地被扣住,惊呼脱口之前,双唇便被他封住。
“结婚一年,我克过你吗?”
“醒了。”韩蛰随口号召。
他侧头看向枕畔,令容裹得跟蚕蛹似的,背对着他,呼吸绵长。
她已跟阮氏讨了药膏,睡前再擦些,韩蛰瞧见淡淡红痕,目光顿住,“手腕如何了?”
韩蛰亦然。
因昨晚小宴迟误了点时候,韩蛰仓促吃过早餐,便去了宋建春的衙署。晌午餐用得也颇仓促,令容见宋建春眼底淡淡乌青,便知他昨晚也喝了很多,没能睡好。刺探了下,才知昨晚三人喝光了整整八坛酒。
醉得不轻, 竟然还记得刨根问底!
韩蛰一头雾水,揉了揉眉心,坐起家来。宿醉以后沉甜睡了一夜,他的精力极好,四体舒泰,内心模糊有种畅意。见令容仍闭着眼睛,他也没打搅,自入内间去盥洗――那屋子两边设门,仆妇早已备了洁净热水。
屋内温馨得只要呼吸声,她忐忑等了半晌,见他动了动唇角像是在笑。
令容脑筋里一团乱,晓得今晚韩蛰不成能像先前那样禁止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