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克妻[第1页/共3页]
倘若她明哲保身循分守己,把心机放在美食上,不去窥测韩家隐蔽,可否保住性命?
“我已问了传旨的人,是先前射猎时皇上成心赐婚,大寺人田保提了我们家。”
当天后晌,樊衡骑了一匹快马出城,直奔金州。
傅家不利受灾,正可报了傅盛鄙视获咎他这位当红内宦的仇怨。
田保跟靖宁伯府非亲非故,冒然提起,必然是为先前那少年的事情。
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先前傅云沛就跟傅锦元筹议过,筹算把令答应给宋重光――
偏巧靖宁伯府人微言轻,韩家不发话,傅家哪怕抗旨拒婚,也难摆荡圣意。
韩蛰和傅家孙女的婚事就此促进,连田保都觉对劲外。
靖宁伯府虽走鄙人坡,傅云沛也晓得两个儿子不争气,但父子三人有一样是类似的,都格外珍惜后代。对府里两个孙女的婚事,更是慎重。
那样显赫凶恶的家世,谁爱攀附谁去,傅家可不想把娇滴滴的女儿送去受委曲。
田保甚为对劲,对永昌帝服侍得更加勤奋经心。
――韩家对靖宁伯府不对劲,傅家对韩蛰也一样不对劲。
是以靖宁伯府没听到半点风声,直至数今后圣旨颁下,傅云沛才惊闻凶信。
她做梦也没想到,都城里会赐下如许一道旨意。
……
宿世各种涌入脑海,韩蛰那句“若和离了,我娶你”也随之闪现。
令容才抄了一篇书,这会儿正瞧着枇杷带丫环们剥才买来的栗子。
先前给令容的堂姐傅绾论亲时,都只看儿郎的操行,不看家世。只消儿郎操行端方,能待老婆好,才貌也配得上,哪怕家里穷些,傅家也情愿多陪嫁些金银,只求孙女过得安稳,不受委曲。
既然是他决计抨击,倘若父亲抗旨,那便是自寻死路!
……
红菱比她大两岁,是府里一名厨娘的女儿,极擅厨艺,经常会做些糕点,不止令容喜好,宋姑和枇杷也常惦记,被她喂得瘦不下来。
更别说他还命格极硬,素有克妻之名。先前有人牵线搭桥,给他寻了两门婚事,谁知两个女人都在出阁前暴毙闺中,令人叹惋。背后里群情起来,都说是韩蛰在锦衣司的手腕太狠,命又硬,才会做下冤孽,逮谁克谁。
那样心肠冷硬如铁的人,哪会知冷知热,体贴老婆?
这般解释,韩镜的眉头总算伸展了些许。
倘若韩镜当场拒婚,拂了永昌帝的颜面,永昌帝哪怕一定能拿韩家如何,也定会给些小鞋穿,正可报了他从韩蛰手里受的恶气。
像是一句规语,绕过循环,竟然把婚事降落到她头上。
这条路既被封死,令容反倒平静下来,请傅锦元先归去,她细想想。
“靖宁伯府甚么德行,你不晓得?”韩镜沉着张脸。
“韩蛰倒没那么不堪……”令容低声,手指头绞着衣袖,“爹可晓得皇上为何俄然赐婚?”
她随即想起了韩蛰克妻的传闻――
韩家在都城的显赫权势当然炙手可热,令人羡慕,但韩蛰心狠手辣、笑里藏刀的名声倒是全部朝堂无人不知。传闻他办案时对老弱妇孺都下得去手,叱咤风云的硬汉到了他手里都只求速死,更别说旁人了。
到了令容头上,因她自幼生得标致娇气,长辈们一声声“娇娇”的喊着她长大,更是不肯让她受委曲。
只要保住性命,旁的事就另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