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挟持[第2页/共3页]
那一瞬,后腰的匕首一紧,令容身子紧绷。
中间那人确切是长孙敬,只是当时没瞧见山洞里的令容,不熟谙她的面貌。刑部大牢不像锦衣司那样群狼环伺,他在做禁军侍卫小头领之前,也曾从最底下摸爬滚打,当过戍卫刑部大牢的侍卫。
――那长孙敬是樊衡亲手捕获,本日又猖獗无礼,且有锦衣司牵涉此中,令容当然盼望他能被缉捕归案。
刚才半晌镇静后,她也看清了此人表面,身材魁伟健旺,高鼻俊目,胡茬混乱,脖颈上一道正结痂的疤痕格外夺目。那张脸有些熟谙,她一时候没想起来,又瞥了两眼,也不粉饰惊骇惊骇,只颤声道:“我晓得轻重。”
那人试着放手, 见她没出声才完整松开, 匕首却仍抵在令容喉间, “帮我躲过城门盘问。”他的声音沙哑降落, 一手捞起宋姑胖而重的身躯, 坐在令容身侧, 将匕首抵在她腰间, “别想耍花腔,我这匕首一颤,你命就没了!”
且看他这般神出鬼没的技艺,并不在韩蛰之下,既然是躲城门盘问,必然是负罪之身。长孙敬因行刺的事被判秋后处决,本来关在刑部大牢,莫非是他设法逃出了?
令容忙不迭地点头,等他逃出马车,才长松了口气,瘫在车厢角落。掌心不知何时捏出了汗,腻腻的。她侧耳听了半晌,外头没任何动静,想必此人行动轻巧如猫,那车夫仍无知无觉。至于前面的仆人,哪怕长孙敬大摇大摆地走畴昔,他们也会当作是劈面走来的过路人。
两人仓促而来,也没筹办多少东西,径直入府,先去寻宋氏。
长孙敬自知那张脸太夺目,车内没东西能挡,干脆抱着令容坐在他腿上,拿软毯挡住半个身子,他将脸埋在令容背后,只将闲着的手臂换在令容腰间,做密切之态。
令容留了个心眼,“是韩家的亲戚。”
“你是韩家甚么人?”那人又问。
――碰上这类妙手,哪怕她被刺杀在车厢,怕是也无人能晓得。
城门口排了不短的队,马车垂垂靠近,已能闻声查问的声音。
在樊衡开口之前,令容忙抢着道:“这位大人,我跟夫君去韩相府上看望表姐,夫君身子不适,急着赶路,还请行个便利。”说罢,褪下腕间珊瑚手钏,扔向他手中。
令容如坐针毡,内心气极了,也不肯长孙敬逃脱,但此时现在,还是保命为上,遂捏紧了玉佩,掀起侧帘递给管事。
冰冷锋锐的匕首俄然抵在喉咙,刹时勾起宿世铁箭索命的回想。令容脑筋里轰的一声, 下认识地今后退避, 将后背抵在车壁,一双眼睛里尽是惊骇。
监门卫的小统领也认得韩家徽记,收了玉佩,猜想锦衣司那几位并不想获咎下属,便喝令放行。谁知马车还没动,忽听中间有人冷声道:“慢着!”旋即,车帘被剑鞘挑起。
“不准跟任何人提起!”他寒着脸恐吓。
……
“我晓得。”宋姑拍着胸脯,“这些仆人没长眼睛,下回该带个眼尖的过来。”
宋氏和傅锦元都在院里,见她仓促返来,甚感不测,“出甚么事了?”
“是哥哥。他本日可寄手札回家了吗?”
那人“嗯”了声,扫见车中常备的软毯,扯过来盖在身上,随即丢给令容一块美玉,“待会让管事对付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