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惊慌[第2页/共3页]
“楚州生乱,官员必然最早罹难。家兄经吏部遴选,六月里就去楚州到差了,也不知处境如何。出了这类事,他必然会修书给家里,我想归去瞧瞧。”她屈膝施礼,内心咚咚直跳。
现在兵变提早了数年,韩家在军政上的棋子怕是尚未布好,可否力挽狂澜,稳住国土?
她想着冯璋谋逆在四五年以后,彼时傅益必然已调往别处,是以未曾打搅。
杨氏听了,当即允准,“既然担忧,就归去瞧瞧。这里如有动静,我派人知会你。”
现在冯璋提早反叛,可不就是被高阳长公主的放肆骄横激愤的?
待得丧期一过, 裴家便写了状子递到京兆衙门,要高阳长公主给个说法。
裴少夫人诊出身孕时还曾修书回家, 报了丧事。
令容乐得如此,因韩蛰又受命外出,闲暇时除了看书观花,捣鼓美食外,也常来丰和堂伴随杨氏。杨氏和韩瑶并不知和离的事,待她如旧,令人稍觉惭愧,又颇迷恋,常变着法儿做些美食贡献杨氏。
当时她身在潭州,虽未被叛军攻陷,却也常见流民如潮,战事胶着。
因本日杨氏外出,便先蒸了银丝卷和黄金糕备着,她和韩瑶耐不住,先拿来尝。
玄月尾时,楚州传来急报,盐商冯璋聚了两千流民,砸了县衙杀了县令,公开造反。
正担忧忐忑,蓦地见马车帘子被挑起,一道倒悬的人影蹂身而入,未待她出声,冰冷乌黑的匕首便抵到了喉咙上。
令容不敢想,只紧紧捏着绣帕,盼望傅益已修书回家报了安然。
如此闹到玄月初也没个成果,裴简父子愤而去官,永昌帝乐得平静,当即准了。
冯璋在都城逗留月余,目睹天子昏聩、公主放肆,女儿白送了性命也没讨到半点说法,便带着裴家分开都城,同往楚州去了。
杨氏点头,“那是个引子,想必冯璋早就对朝堂不满,此事一出,便耐不住了。”
韩镜眼瞧着裴家的事物议沸然,自知不对不小,便任由杨氏接办,对唐解忧不闻不问。
宿世冯璋造反时令容已十八岁了,家破人亡,单身在潭州深宅,战事初起时并未太放在心上,现在却截然分歧。
街上百姓尚不知楚州兵变的动静,商店昌隆、贩夫谋生、纨绔闲逛。明显是平常迷恋的贩子热烈声音,两旁偶尔另有饭菜香气飘来,直往鼻子里钻,令容却只感觉心焦,思路混乱――冯璋生乱,哥哥存亡未卜,这当然是最令人悬心的。除此而外,按她印象中冯璋的凶悍势头,一年以内,冯璋便会占下半片国土,剑指都城。
随后,吏部员外郎裴简拼着受罚,在朝会告御状,提起此事。
裴家的事在都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长公主视性命如草芥,对裴家不闻不问,也是人所共见。朝堂上有朴重之臣看不过眼,进言劝谏,永昌帝当着众臣下不来台,只好随便给个交代,让长公主登门报歉、重金安抚,半个字也没提让京兆尹查案的事――明显是早已从长公主嘴里晓得了事情颠末。
韩瑶面色也变了,“是为裴家少夫人的事?”
杨氏回府说了此事,令容手里的银丝卷没拿稳,几乎掉落,“母亲是说,楚州冯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