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谋杀[第1页/共4页]
韩蛰报命,当即回衙署安排。
半夜梦醒,见枕边空荡荡的,满屋乌黑,想着白日的凶恶,不由入迷。
谁知事与愿违,他才进府门,还没绕过屏风,便见韩镜身边的管事从门房走出来,端方施礼。
韩蛰因卷入缉拿刺客的事,后晌一向在永昌帝身边待命,进城后也得空回府,跟韩镜一道侯在宫中。等永昌帝稍歇了半晌,便将相爷韩镜和刑部尚书及北衙禁军统领、韩蛰等人调集起来,令刑部和锦衣司合力,严审此案。
向来冷硬的心仿佛被温水浸润,韩蛰不自发地收紧双臂。
一夜审判,韩蛰走出刑部大牢时,已是次日凌晨。
宋姑在旁帮手,见了心疼不已,“这是如何闹的?登山时摔着了吗?”
“差未几。”令容含混,“叫枇杷请女医带伤药过来吧,别人若问,就说是我身子不适。”
令容脸上更红, 恼羞成怒, 回身一拳捶在韩蛰背上, “我是为救夫君性命才困在这里!”
如果情势答应,韩蛰乃至想亲身取了那昏君的性命以安天下。
“好。”韩蛰服从。
韩蛰点头,穿好了衣裳,站起家时神清气爽,“走吧,行宫必然都乱了。”
令容还是背对着他, 将衣裳理得平整些,因胸前微微疼痛,偷着揉了揉,待松缓些,才极力平复心境。
夏季里穿得薄弱,令容整小我都被圈在韩蛰怀里,后背紧贴他的胸膛,炙热又温厚。提心吊胆之下,方才的羞窘总算褪去,令容放轻呼吸,垂垂安静。
羽林卫及时救驾,刺客却还是伤了龙体,虽无大碍,却也惊了圣驾,不敢多驻留,已传令各处,筹办回鸾。
韩蛰坐在角落,熊熊火把下,屈指轻扣石桌。
“有人来了。”令容方才被吓得心惊胆战,见又有人来,不由防备,往里头藏身。
鬼使神差地想畴昔尝尝,凑到一半,恍然惊觉,忙今后仰了仰,凝神静气。
韩蛰将令容送到住处就仓促走了,令容仓促换了套衣裳,见杨氏和韩瑶都不在,也不敢四周乱走,便只在屋里等着。两炷香后杨氏和韩瑶返来,各自面带惶惑,让令容收好东西,待会怕是要銮驾回宫。
令容解开他衣裳,按着韩蛰的叮咛洒上药粉,临时拿衣衿绑住。
一碰到空中,令容立马躲开两三步,连个谢字也没说,只低声道:“走吧,再担搁下去,瑶瑶该担忧了。”说着,也不看韩蛰反应,随便掸了掸衣裳沾的灰尘,便往山洞口走,临出去前,俄然“咦”了一声,又今后缩。
“如何?”韩蛰不解。
那张娇丽的脸颊突入脑海时,韩蛰面上的冷厉之色稍淡。
这长孙敬当然有抵挡昏君的本领和胆量,却没有胸怀天下、深谋远虑的目光和蔼度。
令容夹在裂缝里游移。
韩蛰遂取出来,又撕了一段衣衿给她。
……
“老太爷请您去书房,有事商讨。”
待令容让开了,他才伸一条腿出来,屈起膝盖立个马步,“上面宽广,踩着吧。”
永昌帝是个昏君,除了天生的皇家血脉,凭才气德行,底子不配坐在帝位君临天下。这些年永昌帝骄奢淫逸,穷奢极欲,害得各处民不聊生,又一意孤行措置过很多忠良之臣,有人想刺杀昏君,这类事情实在不算不测――
“嗯, 我晓得。”
令容见了蜜饯,总算分了些许心神,一面含着蜜饯咀嚼,一面偷偷擦掉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