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赌气[第1页/共4页]
她又是悲伤又是愤恨,想起今晨令容神采奕奕的模样,更是不忿。
这屋子毗邻书房,是他平常翻书闲坐所用,里头陈列茶炉香鼎,书画琴棋,不似书房持重庄严,却予人闲适滋味。他烧了半壶水,坐在蒲团,跟前矮案上摆了整套的茶具。
看韩瑶练的字当然是借口,韩瑶那性子,虽会赏识高修远的清隽丹青,本身却爱闹腾,若非杨氏催促,甚少会练字。不过既然说了,令容也要做得全面,遂找了个由头,跟韩瑶去跨院看了几幅韩瑶畴前练的字,才往庆远堂去问安。
杨氏挑的人家太夫人虽没看,这几日太夫人却也在刺探此事,看来将她外嫁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不成变动。
朝政虽忙,得空的时候,韩镜偏疼独坐,泡一壶茶,心平气和地想些事情。
令容遂去配房抱了红耳朵,出来时往用饭的侧厅一瞧,韩蛰侧身坐着,正往这边瞧。
韩镜边泡茶边听她悔过,因她提起韩蓉来,不免神采微动。
遂换了衣裳,到妆台前坐好,等枇杷帮着梳了发髻,便取些细粉胭脂抹着,拿螺黛画了眉,见妆匣中有嫣红的花钿,挑了一朵红如朱砂的梅花贴在眉心。
……
韩蛰停了筷箸,借着说话的时候持续瞧她,“待会筹算做甚么?”
这可跟他最后说的截然分歧!
他甚么意义?是嫌弃她春秋太小, 没半点身材吗!
这倒是风趣的事儿,韩家前阵子才摆太小宴,太夫人正感觉闷,想出府去,顺道瞧瞧别驾的后代孙辈,遂接了两家的请柬。杨氏报命,自去安排,太夫人瞧着她留下的那几张纸,也没展开,顺手搁到抽屉里。
令容低头瞧了瞧, 虽说十三岁的身材确切不及二十岁时饱满妖娆,却也比同龄的女人出挑, 腰肢纤细,胸脯微鼓, 她先前穿的抹胸窄了, 前日还换了新的呢!听他那语气,跟客岁抉剔她身上拢共没几两肉一样,仿佛他见地过量大世面似的。
“这件事,也是我平日忽视,没能对你多加管束指导。”他叹了口气,叫唐解忧在劈面蒲团坐着,借着一壶清茶,渐渐教诲。
走出门后,她看都没看他,目光还是落在桌上,先瞧了早餐的菜色,才唤了声“夫君”坐到桌边,与平常普通无二。但她精力更显奕奕,窈窕身材盈盈走出,别有柔旖楚楚之态,端倪也是看惯的妙丽之态,却仿佛更都雅了。
令容头一回随驾前去,还颇等候。
这回杨氏带着令容和韩瑶畴昔,太夫人神情也淡淡的,随便对付几句便让各自散了。
回屋闷坐了半天,刺探得韩镜从外返来,她便换上素净衣衫,畴昔求见。
那傅氏在韩蛰内心,公然不止是个安排?乃至韩蛰还曾迟误公事,去金州傅家?
是该暗中留意了。
韩家天然也得了旨意,除了居于高位的男丁外,太夫人上了年纪懒怠转动,唐解忧自愧不对闭门谢客,杨氏跟太夫人商讨后,便筹算带着令容和韩瑶前去,二房的刘氏和梅氏婆媳也将同去。
她谨慎翼翼地送走了月事,正兴冲冲地试新买来的骑马劲装――传闻七月下旬天子要出宫去别苑,在那儿停止射猎马球赛为戏,前后三日,都城里排得上号的重臣皆可携家眷前去。
他端着张寂然的脸,将茶饮尽。
令容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韩蛰所指,几乎被一口气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