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感动[第2页/共3页]
韩蛰应了,跟着走进屋内,等郎中过来,评脉后开了药,才算放心。
令容脑袋微觉昏沉,吃了两粒蜜饯去苦味,而后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隆冬凌晨露浓风轻, 堆栈面朝官道,前面是一带翠林,凌晨薄雾如纱。
待韩蛰拎着食盒出去时,就见她屈身侧卧,在锦被下睡得安温馨静。
――在内宅使手腕事小,但倘若沾惹锦衣司的人,表里同谋,这贼胆也未免太大!
不过韩蛰既已确信,想来这是仿冒栽赃无疑了。
养了这儿子二十年,他是如何脾气,做母亲的一清二楚。自他参军返来,除了脾气越来越冷硬,行事都很有分寸,极少数的几次因他气哭韩瑶,她看不过眼责备时,韩蛰虽稍稍改了弊端,却从没服软认错过。
韩蛰扶着令容出去,见了她,微觉惊奇,“母亲如何来了?”
令容抱紧手炉,将脑袋半缩到锦被里,吸了吸鼻子,垂垂睡去。
令容顺势丢开韩蛰,瞧见杨氏眼里满满的担忧,不知怎的,满腹委曲涌上来,眼圈立时红了,软声道:“叫母亲担忧了,是令容不对。”
回到府里,日头已颇高了。
“你?”杨氏惊奇。
――这个可爱的祸首祸首!
在浴房里的莫名烦躁无从解释,跟唐敦赶着出府虽是公事的由头,沉着后回想,一定没有借以回避的意义――那跟他平日判定利落的行事截然分歧,当时的烦躁和无端猜忌更是异乎平常。
“好多了,多谢夫君。”令容没敢动, 只小声道:“夫君可否叫个女伴计过来?”
“夫君。”她走到跟前,声音都透着衰弱,“我没法骑马,找辆马车好不好?”
杨氏会心,忙叫姜姑去请郎中,又让宋姑去熬姜汤,转头见了韩蛰,皱眉道:“她身子不适,哪能走如许远的路,你这夫君如何当的,半点也不晓得体贴!昨晚的事我待会跟你算账,若没要紧的事,先别走了,等我找你!”
等那女伴计来了,令容便请她去买了干净的月事带,她自往里头去换了,见亵衣洁净,临时没事,总算松了口气。
她觉得孤身出嫁,等候她的只要冷厉克妻的韩蛰和深藏奥妙龙潭虎穴的相府,却没想到,她竟然能碰到杨氏这么好的婆母。
走出门,见韩蛰在雕栏旁负手站着,背影矗立,衬在青山薄雾的背景上。
小腹隐痛的感受一阵一阵,暌违已久。重活了一年未曾经历过月事,她几乎忘了,翻开被子一瞧,见底下干清干净,才松了口气。虽说曾经历过,但现在孤身在外,昨晚又是奋力骑马,又是吹风受寒,现在脑袋昏沉,腹中隐痛,诸般症状一齐发作,只觉身子衰弱,浑身没力量似的。
夏季虽暖,凌晨的风还是寒凉,韩蛰见她神采恹恹的,也没打搅,将方才顺手买来的软毯盖在她身上。见她在角落里坐着委曲,又揽过来,让她枕在他膝上侧躺着。
“身子不舒畅?”韩蛰侧头,就见她无精打采,眼神都不似平常敞亮。遂让伴计去找温馨的马车,带她回到客房,内心感觉歉疚,却又说不出来,亲身去将热粥取了,给令容盛上。等她吃完了,扶着令容下了楼梯,乘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