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对证[第2页/共4页]
韩蛰眸色微沉,就要抬步靠近浴桶。
浴房让人感觉逼仄,桶中热气蒸腾出淡淡花香,她手扶桶边暴露半条手臂,肤如凝脂,犹带香露。花瓣香汤之下,她的身材若隐若现,双肩秀巧,胸脯微鼓,柔滑红唇微张,双眸含波,茫但是惶惑。
她早已结婚,韩蛰身为夫君,不成能是说她跟高修远结婚。那么,莫非是韩瑶?
她下认识地将身子沉向水中,只暴露一颗脑袋, “夫君有事吗?”
锦衣司里办案无数,那些铮铮硬汉、奸佞小人吐出的每句话他都能辨出真假,哪怕对方不说实话,他也有无数狠厉手腕撬出本相。现在碰上这娇柔女子,却束手无策了――再毒手的案子也不像此事如许难缠。
令容光身的怕穿衣裳的,忙道:“我说,你别过来!”见韩蛰停下脚步,略加思考,才道:“我跟他了解虽有一年,见面也就四五次,哪能知别品德如何。不过是看他有才调,做的山川画清秀隽逸,且待人还算和蔼有礼,便认作朋友。先前那副瀑布图,也是因家父喜好,我才会收了转赠家父的。”
两人目光对视, 令容惊骇慌乱, 韩蛰强压肝火。
韩蛰满腔肝火地闯出去,蓦地瞧见这美人沐浴的场景, 也怔住了。
半晌后, 令容才怯怯开口, “夫君是有急事吗?”说着, 又往水里缩了缩,别说香肩,连同秀颔都没入水中,若不是要说话呼吸,怕是全部脑袋都钻出来了。
……
借着城楼上熊熊火把的光芒,他模糊辨清那人的面貌。
当时解释为时已晚,韩蛰也一定会故意听她辩白。
――再如何傲气自大,他也晓得,傅家对这桩婚事一定对劲。傅锦元佳耦娇惯女儿,又是闲散和蔼的人,那日与高修远了解,全然一见仍旧的架式,欢乐赏识毫不粉饰。倘或傅家嫁女,恐怕更乐意将令容嫁给高修远那样的人,年纪相称,意趣相投。
韩蛰心中愈发烦躁,肝火虽散了些,浑身气血却忍不往上冲。
他本就气闷烦躁,听得此事,干脆应了唐敦所请,决订婚自去拿那案犯。
她握着花笺,心几近要跳出腔子。
令容发觉,低头看到花瓣裂隙,脸上顷刻涨得通红,干脆再往前靠,紧贴浴桶边沿,恼道:“夫君俄然闯出去,就只是为了问这些吗?”
那案犯韩蛰是晓得的,确切紧急。
他出去时肝火冲冲,先问她跟高修远如何了解,再问观感,最后抛出如许奇特的题目……莫非是韩瑶的心机被窥破,韩蛰不喜高修远跟田保的干系,更不想将相府令媛嫁给籍籍知名的人,才会含怒而来,探听这些?
令容却不敢让他就如许走了。
韩蛰遂盯向她双眼,“以后你们常有来往?”
“我想现在就说!”令容对峙,“只要半晌就好。”说着,看向韩蛰身边的陌生男人,盼着他能有眼色地自发避开。谁知那男人仿若未睹,只看向韩蛰。
韩蛰瞧了令容一眼,“先回院,我有急事。听话。”说着,叫来沈姑,让她送令容归去,却手按剑柄,疾步往外走。
那些人跑得快,她几近费尽浑身力量,才垂垂拉近间隔。
令容攥着那桃花笺,边喘气边道:“那不是我写的,是有人仿照我的笔迹!夫君可否略等半晌,听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