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懊恼[第2页/共3页]

吃了饭，两人往杨氏处问安，禀了令容崴脚和初三回门的事。

“有点疼。”令容诚恳答复。

旋即要水喝，“宋姑，我渴了，想喝水。”

“好些了。”令容站在中间，瞧他神采。

“不慎崴了脚，枇杷已去取药了。”令容顺势让宋姑扶着，转头向韩蛰道：“多谢夫君。这边有宋姑和姜姑顾问，不会有碍，夫君如有急事，可别担搁了。”

如许温软的触感与冰冷的剑柄差异，韩蛰顿了顿，在她脚踝轻试。

他躺了半晌，看着被大幅占走的床榻，内心俄然非常烦恼。

令容没听出他的挖苦，掰着指头算了算，才道：“初三吗？”

令容忙叫住他，“夫君，方才母亲派人送了两碗粥，说是酒后吃了最好。夫君要用些吗？”

这头令容睡醒，还是哈欠连天，宋姑奉侍她穿衣，趁着没人，低声道：“昨晚我清算鞋子，瞧见上头有几粒细珠子，少夫人可知是那里来的？”

“嗯。”

“疼吗？”他问。

晓得躲在内里，看来还没睡熟。

令容才不想提外头的事自惹怀疑，想了想，灵机一动，“旁的事我不懂，不如趁闲做一道五香冬笋？夫君昨晚喝了酒，睡得又迟，冬笋吃着鲜嫩，又能解酒毒、振食欲，今儿吃最好。”

凌晨韩蛰醒来时，枕旁凑着一颗脑袋，青丝如鸦，呼吸柔嫩，悄悄扫过他脖颈。昨晚的蚕蛹早就散了，她斜占了大半张床榻，锦被褪在胸前，睡得正香，唇角还微微翘着。

“不疼。”

韩蛰睁眼躺了半晌，往外挪了挪，垂垂睡着。

“坐好。”他叮咛了声，便抬起令容的脚搭在膝头。借着烛光瞧她脚踝，精美秀致，肤白如玉，泛红的处所格外夺目。她的脚生得都雅，指甲盖儿圆润光芒，握在手里软软的，也就他巴掌大小。

韩蛰挪开目光，顺手拽落帘帐，也不换寝衣，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一道菜都没做出来，再要做旁的，获得何时？

“这里？”

睡个觉天然不会肇事，想必是因她迟误了他的事，韩蛰才会不悦。

“晓得了。”韩蛰松开手。

韩蛰神采不太都雅，自回屋取了样东西，便敏捷出来。

“对了，”令容总算从锦被探出头来，声音又懒又软，“夫君返来得仓猝，我还没问，夫君筹算哪天去金州？”

再一瞧，案上还放着野鸡肉、板栗、冬笋块及香菇等物，都整齐装在盘中备用。

厨房不远处有暖阁，令容已叫人在那摆了糕点果脯，待两道菜摆好，不止她垂涎欲滴，韩蛰的脸上都蠢蠢欲动。

令容将那珠鞋瞧着，昨晚自始至终她都没踩过这东西，怎会沾在鞋上？她揉了揉双鬓，叫来枇杷，让她去昨晚滑倒的处所瞧瞧，若旁人问起，就说是昨晚落了帕子在厅里。

韩蛰“嗯”了声，侧头觑她，“脚都好了？”

韩蛰唇角动了动，“后天回门，没闻声啊？”

韩蛰面仍冷酷，语气却和缓了些，“好。”

没等她松口气，床榻微陷，韩蛰坐在了身边。

令容半睁眼眸，见是他，“哦”了声，往里挪了挪，闭眼又睡。睡了半晌，似又想起甚么，露在外头的手臂悄悄缩回锦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挡住下巴。

倒是韩蛰酒后发腻，将大半盘冬笋吃洁净，才道：“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