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樊衡[第1页/共3页]
“没事。”令容冲她点头,“是我忽视粗心,别担忧。”
身在敌手伶仃无援,内心惊骇,却反而不像平常似的想哭。
这话正中范自鸿下怀。
范自鸿目含核阅,将令容盯了半晌,俄然一声嘲笑。
令容肩上酸麻,回过甚,叮咛飞凤,“别担忧,也别跟着。另有,让母亲也别担忧,也别张扬,我会护好本身。”
范自鸿四下打量过,确信并无圈套,也无人尾随过来,才稍稍放心,将令容手脚都捆了扔在床上,他也不敢睡,在屋子埋没的角落里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屋子里空空荡荡,明显仆人家已搬走,只留一方陈旧的桌子,和一张胡床。
本来散心的女儿被逆贼挟制,傅锦元又是震惊又是担忧,也不敢担搁飞凤回京报讯,只仓促问道:“范自鸿怎会在府里,当时另有旁人吗?”
凄惨痛惨坐到入暮时分,外头终究传来点动静,有人跳墙而入,大步走来。
范自鸿顷刻顿住,手指力道微紧,“少夫人要让她跟着?”
令容对金州的街巷熟谙,当即点头,“是。”
很沉着的声音,哪怕脸上的害怕藏都藏不住,声音听还是极力平静。
傅锦元点头,晓得此事张扬出去,傅家这窝藏逆犯的罪名必难逃脱,遂叫她从速回京,他满心震惊,带着神采惨白的宋氏,往长房去找蔡氏。
“倒是有眼色。”范自鸿冷哼, 却仍未收掉匕首。
这条后巷是傅家仆人用的,因离贩子颇远,平时走的人未几。令容虽是府中令媛,平常都是正门出入,从没踏足这一带。范自鸿似是熟门熟路,往北走了百来步,有个小小的马厩,里头绑着匹马,周遭无人看管――明显是蔡氏按范自鸿的意义备下的,便利他逃命。
那人进屋,扫了眼范自鸿,旋即打量整间屋子,目光落在令容身上,顷刻顿住。
但那并无毛病。
韩蛰在锦衣司的威望他见地过,对于令容的保护他也瞧得出来。
他龇牙嘲笑,声音阴沉,“少夫人就不怕我言而无信?韩蛰身边的人,我只会杀以后快!”
这倒是出乎范自鸿料想,冷声道:“甚么买卖?”
但现在倒是各自赌命的。
令容将那饼一点点掰碎了吃掉,仍被捆停止脚,在胡床上发楞,也没敢跟范自鸿搭话。
范自鸿盯着她,天涯间隔,她的神情里有惊骇害怕,亦有忐忑摸索。
他敢那般明目张胆地入宫行刺太子,可见猖獗,如许的人行事并无章法,若当真凶性发作,哪怕一定会取她性命,随便往她那里脱手,她便难以接受。
令容摸不清范自鸿的脾气,却也不能坐以待毙,游移了下, 道:“范大人想回河东, 对不对?”见范自鸿不答, 续道:“我此人惜命得很, 朝堂的事与我无关,这类时候,保命要紧。跟范大人做个买卖,如何?”
尘封的库房外唯有三人对峙, 蔡氏不知是逃脱了还是躲在暗处, 没半点动静。
当日东宫对峙,范自鸿惧罪逃脱,两家便已结了深仇。
考虑已定,范自鸿再不游移,“好。”
先前他递信给河东,是要范通派樊衡暗中南下,凭着对锦衣司设防和追踪之术的洞察,救他脱困。只是樊衡已然叛变锦衣司,韩蛰命令访拿,他即便得其援手,也不算稳妥。倘若带了令容同业,危急关头将她祭出来,有樊衡证明她韩少夫人的身份,锦衣司的人有所顾忌,能给他赢个喘气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