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秘客[第2页/共3页]

这般安排, 实在侧重倚赖韩家，永昌帝也稍觉不当。

令容点头，瞧着桌案上的讣告，鼻头有点发酸，“母亲，我想……”

蔡氏待人确切是和蔼的，哪怕是对着傅盛那等恶劣的人，说话也温言软语，并无背靠蔡家的骄贵之态。跟妯娌蒋氏相处时，也甚少见她争高低、论是非，一副和蔼本分的模样。

她已然定夺，令容没再推让，跟韩墨施礼过，便仓促赶回银光院，让宋姑筹办东西。

屋里传来男人阴沉的声音，语带威胁。

蔡氏是庶出，因蔡源中手握重权，蔡夫人又脾气软弱，府里虽有嫡庶之分，却因蔡源中的偏宠，蔡氏比嫡出女儿还受宠嬖些。因她生得都雅，脾气传闻颇随和，嫁入傅家以后，倒是跟傅盛相敬如宾，将傅盛那四周撒泼的性子收敛了很多。

一行人出了都城疾行，傍晚时分到达金州，傅府外已是一片哀戚之象。

令容幼时颇得傅老太爷呵宠，因傅益不在，孙辈只要傅盛，便在府中多留两日，算是送祖父最后一程，也顺道陪陪傅锦元和宋氏。

“少夫人若不管，我便去山南拜见令尊。”

自打昭儿出世，令容便跟他朝夕相伴，喂奶顾问，陪着逗弄，很多事都是亲身经手操心。这回到金州去，少说也要担搁五六日，昭儿醒来找不见爹娘，还不知会如何哭闹。她没法贴身照顾孩子，内心便空荡荡的。

“无妨。”令容喉中枯燥，面色微微泛白。

老太爷已入殓，灵堂布设已毕，僧道聚齐，已有人连续来记念。

杨氏瞧见，招手叫她近前，握着她手，“你都晓得了？”

便只剩杨氏还能抽身两日，陪她归去。

――大抵还是瞧着韩蛰的面子。

令容蹙眉，将她拉到伞底下，“如何慌镇静张的？”

这日令容才将昭儿哄得睡下，因外头下雨，取了件披风裹着，便由宋姑撑伞，陪着往杨氏的丰和堂去。

厅门敞开，飒飒风雨里令容撑伞而入，在厅外立足。

虽知存亡之事人难胜天，乍闻凶信，内心还是抽搐般疼痛。

傅家后园占地颇广，亭台楼榭掩映在花木之间，散心最宜。令容有身后甚少回金州，趁着这晚得空，便由飞凤陪着逛逛，回味旧事。因丧事的原因，阖府高低大多在前院，后园里没几小我影。

好半天赋忍住眼里的热意，她深吸了口气，叫上宋姑，仓促往丰和堂里去。

再一瞧那方向，心中更是迷惑――园子西北角是些搁置杂物的库房，连管事都不常去，蔡氏是府里的少夫人，往那边去做甚么？

还没走出银光院的门槛，就见枇杷仓促跑出去，面带惶恐，浑身湿透。

对令容亦然。

何如禁军里两员干将都远赴边塞, 范家的眼线被顺蔓摸瓜查出很多，且都城里闹了几桩乱事，都跟范家埋下的暗线有关，唬得永昌帝如惊弓之鸟，看谁都可疑似的。

韩蛰率军出征, 府里有些事便得韩墨出马调停, 借着昔日同僚友情, 给韩蛰铺路。

虽说韩镜对傅家有成见，杨氏却爱屋及乌，对傅家很有好感。韩墨跟宋建春是旧友，跟傅锦元虽不算太投缘，却也因韩蛰的干系来往敦睦，现在傅家老太爷过世，毕竟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