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秘客[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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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府门口，却又遇见披着斗笠骑马而来的宋建春。

何如禁军里两员干将都远赴边塞, 范家的眼线被顺蔓摸瓜查出很多，且都城里闹了几桩乱事，都跟范家埋下的暗线有关，唬得永昌帝如惊弓之鸟，看谁都可疑似的。

杨氏和宋建春都是忙人，记念罢，当今后晌便回了都城。

韩蛰率军出征, 府里有些事便得韩墨出马调停, 借着昔日同僚友情, 给韩蛰铺路。

便只剩杨氏还能抽身两日，陪她归去。

令容是以对蔡氏颇存几分好感，格外留意，谁知留意很多了，就又觉出不对劲来。

她对府里地形了熟于心，游移了下，便抄近路跟畴昔。

老太爷已入殓，灵堂布设已毕，僧道聚齐，已有人连续来记念。

屋里传来男人阴沉的声音，语带威胁。

她已然定夺，令容没再推让，跟韩墨施礼过，便仓促赶回银光院，让宋姑筹办东西。

……

靖宁伯府在金州地界算是排得上号的高门，傅老太爷在金州衙署居于高位，在都城也有些亲朋，丧事里来记念的人络绎不断。老太爷袭着伯位，礼部也命人前来祭奠，虽临时未提袭爵之事，却也颇慎重。

令容幼时颇得傅老太爷呵宠，因傅益不在，孙辈只要傅盛，便在府中多留两日，算是送祖父最后一程，也顺道陪陪傅锦元和宋氏。

虽说韩镜对傅家有成见，杨氏却爱屋及乌，对傅家很有好感。韩墨跟宋建春是旧友，跟傅锦元虽不算太投缘，却也因韩蛰的干系来往敦睦，现在傅家老太爷过世，毕竟悲叹。

一家子相见，唯有傅益随军交战在外，傅绾还在途中赶路。

是以远远瞧见蔡氏趁着入夜的暗淡单独疾行，令容非常惊奇。

相较之下，反倒是韩家更可托一些。

这回傅家的讣告送畴昔，宋建春克日在吏部的事不算太多，便告来了两日休沐，筹算明日去拜祭，连夜赶回。因惦记令容，特来同业。

隔着老旧的窗扇，传来屋门开锁的动静和蔡氏抬高短促的声音，“又找我做甚么？府里办丧事人多眼杂，若被人瞧见，我可不管！”

傅锦元神采蕉萃，比上回见面时瘦了很多。傅老太爷官职不算高，也不像韩镜似的倔强刻薄，畴前虽也因傅锦元兄弟俩的纨绔生过气，却无损父子情分。这些年傅锦元能放心在教坊书画间闲游，也多承老太爷放纵脾气。现在慈父过世，焉能不悲？

待宋姑收好行装，便冒雨仓促出门。

厅门敞开，飒飒风雨里令容撑伞而入，在厅外立足。

……

令容途中强忍的泪水在看到棺木的那一瞬涌出，前尘旧事排山倒海般翻涌过来，她跪地叩首，泪水如珠滚落。

蔡氏的脚步愈来愈快，越走越偏僻，终究在一处长年锁着的库房前立足。

杨氏先劝宋氏节哀，说了府里的难处，请宋氏别因礼数不周而介怀。

这般安排, 实在侧重倚赖韩家，永昌帝也稍觉不当。

“我晓得，归去收收东西，我陪你到金州去。”杨氏温声。刚才她已跟韩墨商讨过，因率兵韩蛰在外，韩镜和韩征的心机都在朝堂禁军，韩墨肩上又扛着相府的一堆事，实在抽不开身。而令容才诞下孩子，是相府里身份要紧的少夫人，让她单独归去奔丧，明显不当。

令容只觉这声音非常耳熟，再听了两句，顷刻神采大变――竟是范自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