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孤立[第1页/共3页]
差异于当时从东南之地向北杀来的冯璋和在岭南掀起些轻风波的陆秉坤, 范通镇守南北狭长的河东, 往北是边关要塞, 往南则是京畿,若范通长驱南下,河东之地尽数听他号令,两日便能到达都城!
边关的危局仿佛有了对策,君臣便商讨安定范通叛军的事。因邻近的西川和河阳尚未暴露愿襄助平叛之态,河东又紧邻都城,跟皇宫只隔着一层京畿守军,稍有不慎便是没顶之灾,永昌帝想想就感觉坐卧不安。
但这明显只能泄愤,不能解范通之患。
后宫当中,永昌帝连打球斗鸡解闷的兴趣都没了,确信范通谋逆后,便下旨将范贵妃和范香禁足宫中,除了照顾饮食的宫人,别的宫人内监尽数撤走,派羽林卫在殿外扼守,严禁旁人踏足。
“此事便请韩相操心,朕命刘英帮手。”
那恨意和惊骇令他神情扭曲,双手紧握在袖中,几近爆出青筋。
御案之下,须发已半斑白的韩镜适时拱手,“此次禁军抄查范家府邸,刑部尚书曾对臣提及范家昔日很多而罪过。范自鸿在都城多次行凶伤人,可见皇宫表里,也都有内应。皇上该留意防备,肃除范家内应,免得宫中生乱,危及皇上和太子性命。臣常常念及此,担忧皇上龙体,夜不能寐。”
韩蛰跟韩镜并肩站在御案跟前,神情沉肃。
范自鸿强闯东宫,他虽未计算范家,却措置了那几名没能捉回刺客的禁军。
永昌帝活了小半辈子,还是头回带病临朝,操心费心。这会儿头昏脑涨得短长,实在撑不住,见有了眉目,便放心去安息。
殿里死寂沉闷,永昌帝拧眉挣扎了半天,想不出旁的对策,只能依从韩蛰。
且因范贵妃得宠、永昌帝信重和河东紧邻边关的原因, 范通在河东地界名誉甚隆, 手底下兵强马壮,绝非匪首冯璋和岭南能比。
听罢韩蛰和兵部尚书呈报的景象, 永昌帝面前一黑,几乎晕畴昔――
永昌帝只觉皇宫表里、都城表里都一团乱麻似的,越来越乱,越来越难清算,只能就教高超,“韩相感觉,当如何应对?”
天下虽大,各州赋税大半支出节度使囊中,国库比年空虚。偏永昌帝性好豪华,常日皇宫破钞甚巨,加上冯璋之乱费了国库很多银钱,户部能筹措的赋税有限。倘若别处节度使仍无动于衷,都城的兵脚赋税都捉襟见肘。
案头上军报堆叠,范通起兵令朝堂高低慌乱,剑锋直指都城,令他坐立不安。南衙老将们都已年老,有本领兵戈的又都在节度使之位拥兵自重,难以征调出兵。虽也有旁的小将,却不及韩蛰文韬武略,有平叛讨贼之功。
动静传开,皇宫表里,朝堂高低,顷刻被惊骇慌乱所覆盖。
永昌帝舍不得这位赖以保命的悍将,游移不决。
现在被韩蛰戳中苦衷,永昌帝只觉头疼得要裂开似的。
韩蛰拱手,“皇上圣明。”
眼瞧着禁军围困,查抄府邸,范家世人手忙脚乱,哭嚎不止,从伯爷范逯到府中丫环仆人,尽数以附逆之罪逮捕,连同府中家资也抄没入库,盘点登记后,转手便调拨给户部以放逐资。
……
北衙禁军三万余众,屯兵在皇城以北。
韩蛰轻抚袍袖,沉声相劝,“战事一起,情势瞬息万变,朝廷须尽快派将领安定祸乱,不能担搁。若边关失守,外寇入侵,内哄复兴,都城更难保全!”